阿音垂眸看著手心裡還帶著溫度的令牌,抿了抿唇角,忽而抱住了金平年:“大伯,上次的事情對不起,這些日子哥哥都不太好,我只是……只是害怕……”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金平年抱著她,心頭微微一動,終究是安慰道:“我明白。”
阿音點點頭,好不容易才將淚水給逼回去,起身道:“大伯說的沒錯,以後南疆到底是要交給你們的,瑞兒才是秦氏的嫡長孫,應該有個名分。”
“你是個好孩子。”
“大伯放心,這事兒我會辦好的。”
金平年點點頭:“那皇上那邊……”
阿音抿了抿唇角,握著那枚令牌道:“我說的,他都的依著的。”
“也是。”金平年滿意的拍了拍阿音的肩膀,溫言道,“如此,我先去前廳了,你好了便過來吧。”
“嗯。”阿音點點頭,同絲竹道,“過來理一理頭髮吧。”
“是。”絲竹依言走了過去,跟正好出門的金平年擦肩而過,眼角的餘光是她熟悉的暗示。
門被輕輕的掩上,阿音坐在梳妝鏡前,神色凝重。
“所以我說,還是辭了官待在你身邊算了。”梁鑰轉出了屏風,看著鏡子裡的阿音,揶揄道,“每日裡寫寫你的言行,比什麼話本都精彩。到時候取個名字,就叫戰神降世,秦氏嫡女的詭秘心事,一定流芳百世。”
一旁的梁清白了他一眼。
聽見阿音輕輕一笑:“還流芳百世,這名字聽著不遺臭萬年就不錯了。”
梁鑰抱著胳膊,靠在梁清身邊,一雙美目眯了眯:“其實就歷史而言,在我看來流芳百世和遺臭萬年是一個意思,不過都是會被後世記住罷了。”
阿音微微一怔,透過鏡子無奈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那雙眸子在燈火掩映下,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絲竹一言不發的給阿音理好了頭髮,梁鑰見她起身,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要認他麼?”
“沒事,遲早的事情。”阿音說著便要出門,卻在門口微微一頓,下一刻,豁然開門,便看見了獨自站在門口的女子。
是雲香憐,手裡還端著一碗東西。
“你站了多久了。”阿音似乎並不意外。
雲香憐看了一眼旁邊的角落,老實道:“我在公爹之前來的,順道給你帶了醒酒茶。”
“……不必了,我沒醉。”阿音想一定是自己顧著跟梁鑰說話,所以沒有察覺她在外頭,“所以,你都聽見了。”
“大概吧。”雲香憐原本是來問阿音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在宴廳的時候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是誰曾想,自己居然聽見了這麼一出,阿音居然叫金平年大伯。
阿音站在門內,靜靜的看著她,也不叫她進屋。
良久,雲香憐才聽見自己有些乾澀的聲音問道:“所以,公爹真的是你大伯?”
“是。”
雲香憐端著托盤的手緊了緊:“那他就是當年失蹤的那個小世子。”
“是。”
縱使雲香憐已然在門口獨自消化了半晌這個訊息,如今聽阿音親口承認,還是不免有些驚訝:“都傳當年是皇室害了南疆秦氏,那公爹這些年一直呆在京都,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跟他各自選擇的路已經漸漸明晰了。”阿音抿了抿唇角,似乎有些失落,“我想,就快能知道了。”
雲香憐看著阿音,恍然道:“所以,金連禮只是你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