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裡,榮顏含笑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餘田,微微福了福便轉身走了。
原以為雲墨在鳳陽宮,可以見上一面,卻不想就這樣淡淡的叫她走了。還是因為這裡是鳳陽宮,皇后的人壓根兒就不會讓她見皇上?
少女一襲碧波藍裙,撐著傘獨自走在雨中,垂著眸子不知想了多少,連對面有人走來也未發覺,低著頭徑直往章和宮的方向走了。
阿音瞧見榮顏一臉心事的從鳳陽宮的方向出來,心頭頓了頓:“她如今是住在宮裡了麼。”
絲竹撐著傘,聞言看了一眼:“是主子恩賜她時常進宮的。”
“……”阿音眉心微微一蹙,大步往鳳陽宮去,“我那是為了雲染,可不是為了……”欲言又止。
“主子可以不讓她入宮。”
“那不是顯得我小氣了。”阿音沒來由的一陣氣悶,這成天的,竟沒一個叫人順心的!
阿音氣鼓鼓的剛到鳳陽宮的門口,梁清一襲軟甲就迎了出來:“皇后娘娘。”
“下雨呢,你怎麼守在外面。”阿音愣了一下,連忙招手讓絲竹那不大的傘一下遮住他們三個。
“我聽外面來報你回來了,所以在這兒等你。”梁清說著有些擔憂的看著阿音,“是不是出事了。”
“雲琦回來了。”
“在婁煩的使節團?”梁清說著,不禁蹙眉,“她還敢回來,回來做什麼。”
阿音搖搖頭,往裡走:“這事兒有些複雜,我過兩日還要出宮。”說著這才想起什麼,“對了,四叔這幾日在我那裡,沒有出去胡鬧。”
“……”梁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我就說,昨天一夜未歸。”
阿音燦燦一笑:“他怕你罵他,非要我同你說一聲。”
“他平日裡像個樣子,早點娶個四嬸嬸回來,我才懶得管他。”梁清說著恍然想起來,年底了,二叔他們也快回京述職了。
雲墨今年剛剛登基,南疆那邊的情況也愈發的複雜,他們梁氏主掌的鎮南司,如今也不知要何去何從了。
而此刻,只有絲竹一門心思的關心,那個絡腮鬍究竟是受何人僱傭,來刺殺雲琦的。
秋雨中,三人同行,卻各懷心事。
“娘娘?”餘田站在廊下,遠遠地看見阿音回來了,還以為是看錯了,“皇后娘娘回來了。”
阿音收回思緒,大步走到廊下:“小殿下呢。”
“在裡頭呢,皇上正抱著。”
“嗯。”阿音應了一聲,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餘田,想了想還是沒問,徑直走了進去。
餘田是個敏銳的人,只是一瞬便覺得有些忐忑,不禁看向了那邊收著雨傘的絲竹,對方卻是視若無睹,轉身跟梁鑰一道離開了。
餘田見狀,不由得回身,伸長了脖子往裡瞧了一眼。
“娘娘。”絲雀看見阿音回來,連忙行了一禮,“奴婢去叫人來給娘娘更衣。”
“嗯。”阿音點了點頭,看見絲雀出去了,聽見雲墨柔聲道:“我還以為你今日不回來了。”
“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想兒子了,索性先回來了。”阿音說著走過去看著趴在雲墨肩頭的小傢伙,一雙墨色的眸子含著溼氣看著她,像是生氣了。
“阿初,孃親回來了。”雲墨小聲道。
阿初卻將小臉在雲墨的肩頭蹭了蹭,沒有啥其他反應。
阿音無奈一笑:“算了,我身上溼的,等換件衣服吧。”說著上前踮起腳在兒子臉頰上親了一口,正要轉身去屏風後面,卻聽見雲墨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