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出城,要在天黑前趕到第一個落腳的驛站,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北疆怎麼也要十月裡了。阿音沒有去過京都以北,從前也只是在北冥山上遠遠地看過一眼婁煩的方向,還是齊丹那廝硬要指給她看的。
阿音握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真不知道什麼緣分,自己居然有一日要護送他的新娘子。
“王爺。”姜冬是這一次送親隊伍的護衛。說白了就是雲安怕阿音跑了,特意派來看著她的。
“何事。”阿音對他還算是客氣的,畢竟這人除了盯著她,也沒有幹別的什麼,也算是省心了。
姜冬不知為何,從一早看見她就一直垂著眼簾:“公主說,之後的行程都由王爺安排,什麼事情王爺直接找公主就是了,旁人她都不見。”
阿音聞言,回眸看了一眼遠處雲琦的車架,抽了抽唇角:“她這也太抬舉我了。”
“王爺是送親使,也是情理之中的。”
“知道了,回頭把路線圖,還有沿途的驛站都拿來給我看看。”阿音擺擺手,看著前途漫漫,一時不知所想,“我有些累了,去後面車架歇息,可以吧。”
“自然可以。”姜冬連忙道,“王爺請便。”
阿音微微頷首,抬手扯了下韁繩,便調轉的方向,往隊伍的後面去了,絲竹緊隨其後。
梁清一直帶著他們的人護著一輛車架跟在雲琦的鑾駕後面,那便是阿音的馬車了。
遠遠地,藍衣公子眯了眯那雙丹鳳眼,看著她的上了自己的馬車,這才捨得眨了眨眼睛,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公子,咱們這樣一路跟著也不是辦法,小姐早晚要察覺的。”川北一襲黑衣,策馬跟在他身後道,“不若還是……”
“不必了,我只是想陪著她走走,走到哪裡算哪裡吧。”慕無塵這些日子一下憔悴了許多,如今慕府裡熱鬧的很,裡裡外外的都在忙著明年的婚事,他瞧著滿目的刺痛,就想待在阿音的身邊,哪裡都不要去。
川北見他固執,抬眸看了看那洋洋灑灑的送親隊伍,無奈一嘆:“那我去前面瞧瞧,今晚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嗯。”慕無塵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根本不在意這些了。
川南跟在他身後,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長長的送親隊伍,一想到絲雀並不在裡面,真不知道自己跟來做什麼的。
後來的日子裡,川北川南才知道,慕無塵是有多不在意那些事情了。雲琦的送親隊伍一路向北,越走落腳的小鎮就越少,有的時候要走上好幾日,才有驛站可以住。
阿音他們有車架,眼下時氣在外露宿也還好,可是慕無塵和川北什麼都沒有,只帶了一點兒貼身的財務,一路上又怕阿音察覺,都是遠遠地跟著,風餐露宿。
慕無塵從來都是個金貴講究的人,從前連上山拜師,吃住都要好的,鬧得他們的師父每每為此責罵他們,他就是不改。
可是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要遠遠地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便是足夠了。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送親的隊伍抵達了隴右道的州府,都州,跟殷氏一族的人接洽了。阿音再一次見到了那個叫殷木蘭的女子,殷氏一族的武曲星。她右手上那隻銀色的護腕實在是叫人過目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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