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面上的晨霧剛剛散去一些。司馬斯圖帶著人好不容易度過了灕江,上了岸,怎麼也沒有想到,已經有人在岸上等著他了。
“司馬將軍。”女子清冷的聲音隔著晨霧細細軟軟的,帶著一絲疲憊,“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司馬斯圖一眼就認出了阿音是那個打傷自己的人,此刻她身邊只帶了幾十號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西大營的豹營精銳,那這個人就是……
“鎮南王,秦姑娘。”他原本要抓的人。
阿音此刻站在驃國大營外約五六里的一片空曠的草地上,身邊是梁清和霍莽,身後一字排開的是五十騎精銳。他們身後驃國大營的角樓,用千里眼就可以將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司馬斯圖一襲黑衣,身上的的露水還未乾,身後跟著只有七八人,其中一人肩上還扛著一個女子,很是扎眼。
今日風和日麗,微暖的晨光漸漸驅散了晨霧落在他們身上,還真是想象不出氣氛會意外的劍拔弩張。
“本王聽說,將軍找我,不知有何事這樣著急。”阿音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她一夜也未曾有慕無塵他們的訊息,司馬斯圖已然擺脫了他們,那究竟是怎麼擺脫的呢。
一想到慕無塵他們可能有危險,阿音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灕江那邊的山林。
“昨天是在下唐突了。”司馬斯圖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高大的身軀往那兒一杵就很有震懾,“這位姑娘,中途醒了,在下知道自己認錯人了。”說著一招手,那個扛著絲雀的男子便上前了兩步,卻很是警惕的樣子。
阿音彎了彎眉眼:“既然知道錯了,將軍就此放手,我將人接回去就是了。”
“王爺說笑了,這裡是我的大營,王爺就帶著這麼幾個人就來了,在下就斗膽請王爺跟在下走一趟了。”
“司馬斯圖,你放屁!”霍莽看見他就來氣,這廝平日裡沒什麼么蛾子,這會兒太子跟鎮南王都來巡營了,他就盡搞這種事情,害的他顏面盡失,如今還打大言不慚說這種話,“識相的話,就將人給放下,老子饒你不死。”
“霍將軍,我沒記錯的話,咱倆你才是手下敗將吧。”司馬斯圖不以為意,“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先前去過我的糧倉看過了,你說我還能如何。”
“所以你跟人做了交易,拿我。”阿音淡淡的看著他,不知為何,今日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顯得異常有神。
“不錯。”說完他便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果真,看見阿音身後的豹騎緩緩分開,有人扯著幾十號人上前,看樣子是受過一番罪了。
“這幾個人,可以跟將軍換我一個侍女麼。”阿音微微抬手,看著司馬斯圖。
男子微微挑眉:“全部?”
“全部。”
“爽快。”司馬斯圖一招手,“我也不是喜歡為難女子的小人。”說著他的手下便扛著絲雀走到了最前面。
乘其不備,前去擄人,還說自己不是小人。阿音心裡冷冷一笑,面上鎮定自若的微微頷首,霍莽便叫人將那群黑衣人隨意的扔了出去,有好幾個摔在地上,都沒有動靜的。
“這……”司馬斯圖銳利的眸子微微一斂。
“將軍放心,都活著,只是能活多久,我們王爺不敢保證。”梁清說著便大步上前,要去接絲雀。
扛著絲雀的那人猶豫了一下,回眸請示的看了看司馬斯圖,對方點點頭,讓他將人交出去。
晨光下,阿音看著梁清上前,將絲雀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橫抱在懷中,自始至終,雙方人馬都十分警惕,就怕對方忽然出手。
可是,沒有。
梁清抱著絲雀回來,阿音抬手檢查了一下絲雀的脈搏,平穩有力,應該無事,只是額頭上有一處撞傷,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撞在浴桶上的。
“你先帶她回去,交給千機。”阿音沉聲道,“讓李沐去找無塵他們,我擔心……”
梁清抱著絲雀的手微微一緊,知道她的意思:“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