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要去西線巡營點兵,臨行前的最後一次朝會上,馮吳兩位大人又吵了一架。
馮堰的意思是阿音才回南府,應該將內務打理乾淨了再去,反正點兵是朝廷要點的,自然有簡章和太子去。
吳耀的意思是,西線乃是軍機要地,是南疆的重中之重,阿音應該準備完全了親自去坐鎮,免得叫朝廷的人去挑撥軍心。用他的話說,又不是沒有挑唆過。
阿音每次坐在這玉坐之上都覺得如坐針氈,腦仁兒疼的厲害。
兩個人據說叫什麼“馮吳必吵”,現在看來還真是的,真不知道秦南風這麼事兒的人,怎麼會容忍這兩人成天吵來吵去的。
“好了。”阿音終於沉聲打斷了底下爭執的人,“內務自然有侯爺照看,他比本王要熟悉的多。”
底下,一下就安靜了。
一旁,秦南風那隔岸觀火的目光終於挪了過來:“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覺得吳大人說的對,西線是我們南疆的軍機要地,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有什麼想法,那就不妙了。”阿音說著微微一笑,“如今看來,侯爺擅長朝務,坐鎮南府。本王擅長對付太子,自然是一道隨行了。咱們各展所長,不好麼。”
秦南風知道她想擺脫自己,冷聲道:“你自了解雲鶴,可是你瞭解西線邊防麼?”
“我不瞭解,自然有人瞭解,不是麼。”
李沐!秦南風看著她,手心一緊:“王爺這是心意已決了?”
“不然……”阿音含笑看了一眼馮堰他們:“讓他們再吵一會兒?”
“……”秦南風豁然起身,底下一群大臣見狀,立時不敢吱聲了,偌大的朝堂安靜的叫人大氣也不敢出。
阿音坐在那裡,笑盈盈的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秦南風瞪了她良久,終究還是拂袖而去道:“那就聽王爺的吧!”說完便大步走了。
阿音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起身道:“如此都散了吧。”說完便同梁清從側門出去了。
如今朝會阿音穿的都比較輕便,是禮承司趕出來的,還有一應的朝服,都是按照她這個女王爺的要求做的。雖然那個袁大人之前給她添了不少的堵,這事兒辦得倒是利索。
“你這樣將侯爺撂下,我瞧著他是生氣了。”梁清跟在她身後,低聲道。
阿音輕輕一笑,一路往側門走:“他那性子,每天都會不高興,怎麼的,我還要負責給他逗樂兒麼。”
“可是,我擔心他給你使絆子。”
阿音腳步微微一頓,回眸笑道:“給我使絆子的人多了,不是還有你們幫我麼。”說著看見停在側門的轎子,“不過,你也不一定要陪著我去,慕大哥要留在南府,跟鎮南司商議商道的事情。我覺得你留下,能幫到他。”
梁清聞言,心頭微微一動,不禁看了一眼阿音的背影,總覺得她是知道了什麼。
“不必了,前幾日我同慕大公子去鎮南司,能幫著說話的,都已經說了。”
“是麼。”阿音無奈一笑,“隨你吧。”說完便看見了站在轎子另一側的紫衣公子,一雙清澈的眸子不禁深了深。
“大人好久不見。”阿音皮笑肉不笑,“我還以為你跟哪個養蠱的小娘子跑了呢。”
千機多日不見她,乍一眼還是笑的,隨即看見了她脖子上淡淡的傷痕,眸子不由得一沉:“誰要殺你。”
這傷口及其精準的對著咽喉,不知是為何她沒有血濺當場。
阿音聞言摸了摸脖子,不以為意道:“一個意外,不過大人還關心我的性命麼,要不是大人在我的藥裡做了手腳,恐怕也不會出這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