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塵和梁清迎了棺槨進城,被禮承司帶人攔在了去侯府的路上,好巧不巧,正在鎮南王府的門口。
帶頭的是禮承司的副司承,袁禮,袁思節,這人這從來都是秦夙的馬屁精,要不是他辦事兒還有些能力,早就被秦夙給流放了,煩也煩死了。
此刻,雙方人馬已經僵持了很久,原本就陰沉沉的天空起了風,終於還是落下了雨滴。
“本官說了,不認得什麼慕大人,也不認得這位梁大人。”袁思節長得尖嘴猴腮,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尖酸刻薄,“這些棺槨不管是不是老王爺一家,按照禮制也是不能送去侯府的。”
“放屁!”慕無塵從來都是能動手就懶得動口,如今在南疆不想給阿音惹麻煩這才一忍再忍,拖到現在,可是眼下下雨了,棺槨要是淋了雨,阿音還不要傷心死,一時脾氣就上來了,“你是哪根蔥,攔在這裡,你們侯爺知道麼。”
“這種小事,侯爺不用知道,本來是歸我們禮承司的人管的。”袁思節說的理直氣壯,“這些人名分未定,只能送去義莊,等明日朝會侯爺再做定奪。”
“你敢!”慕無塵說著就要衝過去,被梁清一把拉住了胳膊:“你冷靜一點,真打起來,衝撞了棺槨也不好。”
“可是你瞧他那副欠揍的樣子。”
“別瞧就是了,川北不是回去叫人了麼,應該快到了。”
慕無塵想了一瞬,緊緊地攥著手心,沒有說話。聽見袁思節道:“來人,挪去義莊。”
慕無塵眼看就要炸毛了:“今天誰動,小爺我就廢了誰。”
袁思節囂張的笑道:“今天有我在這裡,你也別想往前挪一步。”看著漸漸下起來的雨,“你們非要在這裡淋著,我也沒有辦法。”
“你……”
“袁禮!你幹什麼!”一聲冷喝驟然穿過了人群,嚇得袁思節一個激靈。
“侯爺。”袁思傑連忙行禮道,“侯爺安。”剛行了一禮,就感覺有什麼抽在了胳膊上,一瞬間火辣辣的疼。
是馬鞭!
“你個廢物,攔著他們做什麼。”
袁思傑一手捂著受傷的胳膊,一臉不解的看著秦夙:“侯爺,他們說這是老王爺一家的棺槨,要送去侯府,這……這於理不合呀。”
“哪裡不合了。”阿音冷聲道,“難不成要直接送去下葬麼,南疆的禮法如此草率?”
“自然不是。”袁思節白著臉看著一道出現的阿音,抿了抿唇,“王爺見諒,禮承司還未收到卷宗文書,不能核實棺槨的身份,不能送去侯府,只能先暫時安置在義莊,等明日朝會再做定奪。”
秦夙坐在馬背上,眸子沉了沉。
“何況就一晚,不算委屈。“
不算委屈?阿音原本剛平復的心情一下又激動了起來:“小叔叔,什麼意思,不認我?”
秦夙一愣,回眸看她,袁思節也是一驚,連忙解釋道:“王爺別誤會,下官不是置喙王爺的身份,只是這棺槨……”
“閉嘴!”秦夙一臉不悅,揚聲道,“跟本侯走。”說完一招手,拉著韁繩調轉了方向,看著和慕遠征共乘一騎的阿音,不滿道,“成何體統。”
“……”阿音黑著小臉,看著他策馬走到了自己跟前,不願意搭理他。
“過來。”秦夙說著一伸手,居然直接將她從慕遠征的馬背上提溜了過來,一把按在了懷裡,“你是什麼身份,在外面要自重。”說完便一言不發的帶著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