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他們從藥鋪裡出來,好巧不巧的聽了一段故事。
阜陽鎮上有個靠做豆腐起家的錢員外,雖然不是鎮上首富,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如今常年跟著父親在外跑生意,女兒待字閨中,可是在鎮上卻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出名。
不為別的,就因為長得好看。
有多好看呢?據說那錢小姐還只有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她爹只是豆腐賣的遠近馳名,並未發家,這人生的第一桶金居然是一位客居的大客商無意間看見了幫著錢父看鋪子的錢小姐,喜歡的不得了,才帶著他爹販賣黃豆,供應南北,再後來做了旁的生意有了今日的家底。
那錢小姐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越發的標緻了,人送外號錢西施,至於究竟叫什麼,阿音怎麼會知道。
“那客商不會是喜歡錢家小姐吧。”絲雀提著好些粽葉子問道,“如今那錢小姐多大了。”
“大約十六七了,因為長得好看,幾年前上門提親的就踏破門檻了,只是錢員外覺得女兒值得更好的。”阿音想了想,忽然說道,“也可能是覺得錢小姐招財進寶,捨不得嫁。”
聽見千機輕輕一笑:“你這錢袋子的毛病的,還真是像極了金連禮。”
“……”最怕像他,阿音撇撇嘴,“不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這個要同他私奔的公子,似乎去年就開始鬧了,上門提親多次都被打出來了。”
“家裡窮吧。”絲雀道,覺得手裡重,回頭看了一眼川南,卻見他手裡比自己還要多,便一咬牙忍了。
阿音回想了一下:“也不算窮吧,頂多不如錢家有錢。”
“哎,好好一個姑娘家,如今私奔被抓,這名聲可就全毀了。”絲雀不禁嘆道,“可還怎麼找人家啊。”
阿音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聽見千機說道:“前面有家客棧,今日住那兒吧。”
“嗯?”阿音愣了一下。
“不回驛站麼?”絲雀有些意外的看著阿音,聽見千機道:“你不是還要包粽子麼,難不成都拿回驛站包麼。”
阿音聞言,看了看絲雀他們手裡的東西,這才哪兒跟哪兒,好些東西還沒買成呢,便道:“那就住下吧,明天再逛逛。”
絲雀聞言,只能點了點頭:“是。”
錢褔客棧,阿音抬眸要了四間上房,便住了下來。
晚上,阿音借了客棧裡的廚房,將白日裡買來的粽葉子都包了,忙活到很晚才休息,一夜無夢,睡的甚是安穩,連有人在半夜悄悄的潛進了她的房間都未曾察覺。
這間客棧不小,臨街而建,一清早便能聽見窗外的熱鬧,快端午了,天氣又好,趕著晨露上街的人真是不少。
阿音聽著窗外蟲鳴鳥叫,人聲嘈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幾乎是同時,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床邊。
“誰!”女子霍然起身跟來人撞了個正著,堅硬的額頭撞得她眼冒金星的,“哎呦……”
“我啊。”慕無塵捂著額頭,疼得齜牙咧嘴的,“你這頭也太硬了。”
阿音也捂著額頭,長髮散在胸前,疼的都快流淚了:“你怎麼在這兒!疼死我了……絲雀,絲竹,你們都死哪兒去了!”
一大清早被人撞醒了,阿音的火氣格外大。
“別喊了。”慕無塵揉了揉額頭,隨即伸手去握阿音的手腕,“他們一早把你包的粽子送去驛站了,還沒回來。來,讓我看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