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閣裡,阿音看著慕遠征帶著人離開了,冷不聽的聽見秦夙陰鷙的聲音說道:“侯府的女眷有門禁,每天申時之後不得出門。”
申時?女眷?阿音終於回過神來:“侯府有女眷麼?”
“你不是麼。”
阿音指了指自己:“侯爺的意思是針對我了?”
“陛下說了,要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本侯只是在做一個長輩應該做的。”
阿音抬手撫了撫胸口,抑制住自己要吐的衝動,哭著臉道:“既然如此,那堂叔還有什麼家規,就一併說了吧。”
“我不是你堂叔,不要亂叫。”秦夙臉色一沉,起身道,“你住在侯府就要聽本侯的管束,至於還有什麼規矩,咱們慢慢來。”
就是想起來什麼就是什麼是吧。阿音一手撫著胸口,抬眸看著他,一股衝動忽然直衝胸口,終於還是抑制不住,吐了。
“啊!”秦夙十分嫌棄厭惡的看著自己身上汙穢,吼道,“你做什麼!”
“咳咳……咳……”阿音接過絲雀接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抱歉,實在是沒忍住。”
“郡主,奴婢去請大夫吧。”
“嗯。”阿音虛弱的點了點頭,往旁邊一歪身子,分毫不差的靠在了絲竹的懷裡,“堂叔要是沒別的吩咐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你……你你……你以後跟我說話離我一丈!”秦夙一邊說一邊就解開了腰帶,手指不小心沾到了,氣得聲音都顫抖了,“人都死哪兒去了!快點給我脫了!”
秦望簡直是不能直視,感覺秦夙此刻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快點兒,去給侯爺打水。”
偌大的晨月閣一下就兵荒馬亂了。
阿音看著秦夙那個樣子,心裡舒暢多了,想來他此刻也沒有什麼功夫跟自己討論家規了,便半靠著絲竹出去了。
秦夙退了外衣,十分不成體統的站在廳堂裡,依舊覺得屋裡的味道噁心的很,連忙跑了出去,看著阿音的背影吼道:“以後不許喝酒,來人,去她院裡把酒都給本侯砸了!”
阿音遠遠的搖了搖胳膊:“不必了……都喝光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不成體統的野丫頭!”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西院。
阿音進來的時候還捂著嘴,看見慕遠征一襲藍衣站在廊下,這才覺得有些丟人。
“這是怎麼了?”慕遠征見她回來,大步道,“昨兒箇中秋,也沒有月亮啊,怎麼喝成這樣。”
“別提了。”阿音是真的覺得往事不堪回首,“慕大哥一早來,忙壞了吧。”
“還好,你平常的用度我都有數,這些人都是從慕府帶來的,你放心用。”慕遠征說著看了一眼她這偌大的院子,“只是你這院子……說兩三日能完工,倒是我低估了這荒蕪的程度了。”
阿音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原本我也覺得他是故意的,可是看看他那院子……可能我這小堂叔本身就不大在意這些吧。”
慕遠征揉了揉她的頭頂:“是不是大殿下身體不好,你也跟著心情不好了。”
提起雲墨阿音就覺得胸悶氣短,訥訥道:“沒事,就是淋了雨,又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慕遠征看她那神色就知道實情不簡單,柔聲道:“好,工匠下午來,你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阿音點點頭,見他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昨天做了月餅,你帶幾個回去吧。”
慕遠征回目看她,聽見她小聲道:“順便……分兩個給慕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