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你不是別有居心!”
“清樂,我從來也沒說過我不是別有居心呀。”阿音語不驚人死不休,終於起身看著雲香憐道,“不過說真的,你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的話,我是真的會很為難。”
這話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挑釁。連傅煊都拿不準她這話裡是幾分真意。
“雁回,你當真以為有大殿下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
阿音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卻是說了句能氣死雲香憐的話。
“此話差矣,給我撐腰的不僅有大殿下,還有慕大哥,真要算起來金連禮也在其中。”
簡蝶微微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來,卻見清樂是真的怒了,作勢就要撲上來,卻被一旁身形高挑的絲竹一抬胳膊給擋住了。
聽見絲雀道:“郡主自重,這光天化日的動起手來,可就像市井潑婦了。”
“啪”一聲脆響,雲香憐夠不到阿音便反手給了絲雀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我!”
絲雀被她打的一懵,一手捂著臉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反應。倒是一旁的川南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就上前檢視道:“你怎麼可以打人!”
“本郡主教訓個奴才不行麼。”雲香憐說的趾高氣昂,那神色,像是終於出了心裡的一口惡氣。
“那是雁回郡主的奴才,你怎麼可以動手。”簡蝶不平道。
阿音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著絲雀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眉心微微一動,忽而說道:“你知道麼,我活了這麼大,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什麼?”雲香憐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蹙眉看她。
阿音卻忽然伸手撥了一下鬢角的長髮,抬手捂著側臉,淡淡道:“我家絲雀哭了,我也想見你哭一哭。”說著便朝著絲竹做了個眼色。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絲竹一下撤了攔著雲香憐的胳膊,少女猝不及防的往前微微一傾。與此同時阿音忽然微微側身,撞了一下身後的桌子,那茶寮裡的小桌子被她輕輕一撞,便是一顫,不知是誰眼疾手快的將桌上的杯子掃落在地,瞬間發出一片清脆的破碎聲。
從背後遠遠地看著,像是雲香憐狠狠地打了阿音一巴掌,將她打倒了一般。
“你做什……”雲香憐話音未落,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喝道,“你做什麼!”
下一刻,就見一個錦衣少年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倒在桌子上的阿音。傅煊微微挑眉,默默地將簡蝶和傅連往後拉了一步,不知為何,末了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
“清樂,你為何打阿音。”金連禮一手扶著阿音,一臉質問的看著雲香憐,語氣滿是不悅。
雲香憐從小被父母姐姐捧在手心裡,哪裡見過這種手段,更加沒見過一向笑臉盈盈的金連禮發火,看著阿音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讓我看看。”金連禮見她不說話,便低頭去看阿音臉上的傷,卻見她一直捂著臉,不說話,那樣子可憐極了。
看見這樣的情形,雲香憐終於回過神來,怒道:“她騙你的!我沒有……我沒有打她!”
“是啊,公子,我們郡主沒有動手。”她身後的侍女也連忙作證。
“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的?”金連禮覺得她不知悔過,加重了語氣道,“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帶著我母親也跟著搬弄是非,現在居然還敢動手,清樂,你太過分了!”
最後一句,雲香憐看著他,終究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委屈,落下了眼淚:“還不是因為你那名聲在外,這個小賤人剛才都承認了,喜歡你,你還狡辯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阿音默默地撇撇嘴,覺得女人的想象力真可怕。
聽見金連禮道:“我不與你說。”說完便扶著阿音道,“我帶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阿音低聲道,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沒事,她也是太在乎你了。”
“在乎就可以打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