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音認親不過幾日之後,“獵場綁架事件”就有了結果,一個跟太子很親的城防統領供認不諱。
“據他自己說是要嫁禍你綁架夏婼,誣陷大殿下,順便除掉你,一舉兩得。”傅煊說著抿了一口茶,“證人證據,都對的上,周大人便定案了。”
果然是這樣了。阿音默了默,垂眸看著自己已經癒合的差不多的傷口,不知所想。
“既然如此,那雲鶴呢。”慕無塵問道。
少年公子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悅,看樣子想衝進太子府跟雲鶴打一架才痛快。
“那人一口咬定太子禁足東宮,這事兒一概不知,是他自作主張的。”傅煊說著看了一眼雲墨,補充道,“陛下那裡,也還沒有旨意。”
雲墨沒有說話,倒是聽見阿音道:“偏心。”
“也不是一兩日了。”慕無塵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雲墨,“如今怎麼辦,就此結案麼。”
“入夏了。”雲墨抬眼看了一眼外面豔豔的驕陽,忽然說了一句,“養傷的養傷,養病的養病吧。至於那個人,按律問斬吧。”說著便要起身回屋。
阿音見狀,心頭一緊:“哥哥。”
“沒事。”雲墨聞言道,“聽雪小築的荷花開了,你搬回去吧。”說完便進了屋子。
廳堂裡留下的幾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清楚,這些年來,雲墨最不平的就是雲安皇帝偏愛雲鶴母子,即便是雲鶴錯的再多,都因為儲君不能易主而一再寬容。
“就是欺負朝玉身體不好。”慕無塵手心一緊,忍不住道。
阿音看著他,無聲一嘆,也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慕大哥讓我跟你說,你的傷差不多的話就回去養著吧。”
“……”慕無塵抬眸看她,“你又跟我大哥一起了。”
“不行麼。”阿音撇撇嘴,“入夏了,你這肝火可小點兒吧。”說完便朝著傅煊微微頷首,轉身要走。
卻聽見傅煊忽然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我?”阿音一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疑惑的眨了眨,“什麼事。”
“我要成親了。”傅煊笑道,“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去。”
阿音一愣,隨即一驚:“跟簡姐姐麼?什麼時候?”
“十月吧,總要等簡大人從南疆回來,目前才開始籌備。”傅煊溫言道,“她說一定要謝謝你這個媒人,知道你喜歡銀子,給你備了一大份媒人紅包,你可一定要來。”
阿音恍恍惚惚的才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了傅煊的袖子:“真好,你可一定要對簡姐姐好,不然我饒不了你。”
“自然。”傅煊說著抿了抿唇角,目光落在她拉著自己的手上,想了想,終究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走了,你不是要收拾東西麼。”慕無塵忽然起身,一把拉住了阿音的手腕,不大樂意的將她往外拉。
“你做什麼啊,我自己會走。”
“我看你是個好看都要下手。”
“……你這叫什麼話,我這恭喜新郎呢。”
“少廢話,快快快……快回去收拾。”
“……”
傅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起身掌心輕輕拂過阿音方才拉過的衣袖,看了一眼外面豔豔的驕陽,彎了彎唇角,大步走了出去。
轉眼盛夏,就在阿音在院子裡一邊釣魚,一邊納悶去南疆點兵的隊伍究竟什麼時候出發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噩耗——簡章在城郊尋營的時候意外墜馬了。
“重傷,腿斷了,要休養幾個月。”絲雀滿頭大汗的說道,她剛剛才回去將一盆新鮮的蓮子送去了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