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夏婼看著漸漸被山林遮蔽的陽光,心裡越來越焦躁,“你不是說什麼只要方向對了,太陽落山前就能下山麼。這眼看著太陽都快下山了,怎麼還沒有走出去。”
“我說的是應該,應該你明白麼,我怎麼知道這座是什麼山,到底有多大啊。”阿音抬頭看了眼日頭西沉,心裡將舒曉晚又罵了幾十遍。
“你都不知道什麼山在本小姐這兒裝什麼!”夏婼昨天落水,沒有更衣,又在那種破屋子裡綁了半天,現在覺得渾身難受的厲害,脾氣也越發焦躁。
阿音聞言,腳步一頓,回頭也是不悅的看著夏婼:“夏小姐,我救了你……兩次,你不僅沒有謝我,還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埋怨,怎麼的,你們兩廣的民風都是這麼不拘小節的麼。”
“你……本小姐讓你救了麼,就要謝你。再說了,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夥兒的都兩說,我憑什麼謝你。”
“好好好,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好吧,早知道你一個人在湖裡遊多痛快,我何必打擾你呢。”阿音說著轉身就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自己走,或者回頭,我沿路都做了標記,夏小姐聰慧無雙,一定能找到原路返回的。”
夏婼站在那裡,看著阿音真的氣呼呼的走了,一跺腳就要往回走,可是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山林裡傳來了兩聲不知道是什麼的叫聲,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掙扎了只有一瞬,便轉身去追阿音:“你……你這是心虛了麼,我就要跟著你,看看你到底是要耍什麼花樣。”
阿音走在前面,手裡的樹枝扒拉著草叢,聽見她匆匆的跟在自己身後也就安心了。
這山比她想象中大得多了,看來她眼下不是要想著怎麼下山,而是入夜之後怎麼不被山裡的野獸叼走了。
“既然回來了,我們就先找地方過夜吧。”
“啊?”一陣晚風穿過了山林,吹得春日草木沙沙作響,還時而傳來一兩聲山貓野猴的啼叫,夏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我們……不,不出去麼。”
“我一個人倒是可以連夜走,可是你行麼。”阿音回眸,藉著黯淡的夕陽看著夏婼狼狽的樣子,“找個山洞什麼的吧,不然到了晚上,你這樣細皮嫩肉的最容易招惹那些野獸了。”
“……”夏婼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幾個健步就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阿音的胳膊,“你你你……你等等我,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阿音無奈一笑,任由她抱著胳膊,往前走去。
這個舒曉晚,究竟叫人將他們綁到了哪裡。
與此同時,京都金鱗池上依舊沒有他們的訊息。
沒有,沒有,沒有!
所有來報的訊息都是沒有,遍尋無果。眼下已經一天過去了,雲墨居然沒有一點兒阿音的訊息。如今出去找的人,只有無塵和川北沒有訊息回來。
“如今能肯定的就是,雁回郡主和夏小姐應該還活著。”周元看著雲墨沉著臉,蹙眉道,“多半是被人擄去了。”
“會是誰,又去了哪裡,為了什麼。”雲墨一連三問,然後便看了看周元和梅庭。
此刻他們還停留在金鱗池邊的帳篷裡,杜柳甚至找來了軟榻和炭盆,給雲墨取暖。他先前遇刺,傷勢未愈,昨天自皇宮出來之後便來了金鱗池,一直到現在夕陽西下了,也未曾怎麼休息。
都傳,大殿下將這個義妹看的頗重,護的跟個眼珠子似得。先前梅庭已經領教過了,眼下週元也終於領教了。
“這也是下官想問殿下的。”周元問道,“郡主可否跟什麼人有什麼過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