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輕蔑一笑:“是,這個傢伙出事當晚就公然站出來懷疑我,不僅如此,他怎麼會知道沈嫣然和雲墨的事情的,還特意跑去府衙提醒梅庭來抓絲雀這個唯一不在場的人。”
“居心叵測。”絲竹又道,“難道是他。”
“不會,那晚我分明看見了是個女子的身影。”都怪自己喝多了,沒看清模樣。
阿音抬手撐著額角,目光落在地上那碎了一地的茶盞上,半晌道:“看來我們要找這位夏六公子好好聊一聊了。”
“怎麼聊。”
“我聽說他喜歡參加什麼茶會詩會。”阿音微微挑眉,狡黠一笑,“煙波樓,找人約他,關門放狗。”
次日上午,煙波樓。
簡蝶一襲淡雅月色長裙,款款而來的時候,看見一早先到的幾人不由得一愣:“看來今日郡主的手筆挺大啊,傅大人梁大人,連柔兒也在。”說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男子遲疑一下,“這位是?”
“我四叔,今天是他的詩會。”
“梁四叔,久仰久仰。”簡蝶終於見到了傅煊口中的話本先生,當初要不是因為他的書,她也不會誤會阿音跟傅煊有什麼,今日算是見到本尊了。
梁四叔今日穿的人模狗樣的,一派的風流倜儻,一雙多情的眸子含笑看著簡蝶說:“簡小姐,幸會幸會。”
“大人知道我?”
“自然……”梁文生的話還沒說完,視線就被一個背影給擋住了,不由得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傅煊,抽了抽唇角。
“他不重要。”傅煊看著簡蝶道,“不過是今日的一枚棋子而已。”
簡蝶見狀,莞爾道:“不知今日阿音要下一盤什麼棋了。”
“能請到幾位來,自然是要下一盤絕好的棋了。”阿音帶著絲竹款款而來,川北川南他們都被她留在了外面,今日這裡,只進不出。
“呦,我到要瞧瞧……嗚嗚……”梁文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梁清捂住了嘴巴,威脅道:“說好了你今日是來看戲的,別發瘋。”
梁文生朝他翻了個白眼,點了點頭。
梁清鬆開了手,聽見阿音說道:“今日真的要謝謝梁四叔願意幫我了。”要將夏卓騙出來可是不易,在座的除了梁文生之外,其他人都是她明面上認識的,還是要將對方的警覺性降到最低才好。
梁文生笑笑:“客氣客氣,小美女的活兒,我願意幹。”話音剛落,就又被梁清打了腦門一記。
“小姐,人來了。”川北進來道。
阿音聞言,輕輕一笑,一雙單純的眸子裡瞬間熠熠生輝:“人一進來就關門,不必客氣。”
“是。”
“你這是想直接動粗啊。”傅柔不禁道,“那我們該如何呢。”
“他不仁我不意,既然都撕破臉了,我何必還惺惺作態呢。”阿音抬手攏了攏而耳畔的碎髮,轉身看著門口道,“大家今日只要給我做個見證就好,我想彼時梅大人也不能不放人了。”
傅煊看著她的背影,心說這樣還真是有點兒像雲墨:他這是教出了一個怎樣的妹妹啊。
下一刻,川北便十分不客氣的將夏卓扭送了進來,一進門就將他推倒在了阿音面前。
綠衣公子一抬頭就看見了阿音那張明媚又驚悚的臉。
“夏公子,別來無恙啊。”
“……”夏卓仰頭看著她,心肝不由得開始亂顫,“你……你們要幹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阿音大手一揮,川北他們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將夏卓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
夏卓一見這架勢,終於顫顫巍巍的喊道:“這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們敢動我不成!”
“咱們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阿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手裡那隻一根皮鞭,“我是也野丫頭,無法無天慣了。”
夏卓見她這架勢,就知道今日是她處心積慮的誆自己來的,再看一眼坐在她身後的一眾人,心頭不由得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