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池邊,不管是看臺還是後面的雅居,都有白衣侍從穿梭其間,大約就是這裡的“小二”了,阿音一路走來,真心覺得慕遠征這人真是知道什麼樣的人花什麼樣的銀子。
連侍從都用的這麼“貴”的樣子。
“瞧瞧,金公子贏了。”
“是啊,從前只聽說他風流多金,如今瞧來,也是個人物。”
“金郡馬的獨子,榮華郡主的掌上明珠,能不是個人物麼。”
阿音沿著看臺,一路往女賓席走,耳邊盡是對金連禮的議論,不禁微微駐足,站在湖邊,遠遠的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金葉子。
陽光下,金連禮額頭上那金色的抹額甚是晃眼,這個愛到處顯擺的錢袋子。
“阿音。”不遠處,舒曉晚瞧見了她,朝著她招了招手。
阿音聞聲,回眸一笑,也招了招手,準備過去,卻見簡蝶一襲丁香色的長裙,擁著一件雪白的狐狸披肩,十分的嬌柔淡雅,跟先前揮舞著長棍的形象,相差甚遠,不由得一怔。
簡蝶正好也看見了她,含笑,微微頷首。
阿音見她心情很好,似乎並不怪罪先前的事情,便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舒曉晚的方向去了。
舒曉晚瞧著,一時疑惑。
“簡姐姐如今跟雁回郡主相熟麼。”沈嫣然捧著手爐,含笑問道。
簡蝶淺淺一笑,看著場下正說話的傅家兄弟,道:“只是如今瞧著她也沒那麼小家子氣了。”
“姐姐說這話,怎麼眼睛定在傅大人身上呢。”沈嫣然打趣道。
簡蝶終於回眸,嗔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不再說什麼。
阿音款款走到舒曉晚身邊坐下道:“舒姐姐好,伯母最近可好了。”
“已經大好了,不然我也沒有心情帶著四弟出來看球。”
“四公子也來了。”阿音抬眸看去,果真看見球場邊緣,有個青衣少年,正在練習走冰。
其實,阿音瞧著已經走的很好了,只是少年似乎還不滿意,一遍遍的練著,倒是用功。
“他如今做什麼都是這個樣子,明明才十四歲,就想著一兩日就能長大了似得。”舒曉晚看著弟弟,有些心疼道。
阿音知道沒有父母依靠的苦處,一時感同身受,拉著舒曉晚的手道:“如今不是好了麼,姐姐傷心什麼。”
舒曉晚回眸看她,抿了抿唇:“妹妹說的對,都好了。”
阿音淺淺一笑,轉而道:“我還未見過這冰球,有意思麼?”
“自然有趣。”舒曉晚抬手倒茶,“一會兒是夏公子和傅家二公子對局,彩頭是一枚天寶金鎖,我大姐十分喜愛,姐夫說了一定拿回來。”
“是麼。”阿音抬眸看去,今日天氣很好,也沒有起風,雲墨多坐一會兒也不礙事。正想著便朝著男賓那邊看了過去,微微一掃,人還挺多。
雲墨和慕無塵去後面雅居小坐了,還未過來,這會兒雲鶴和齊丹也不見蹤影,大半也是在後面。
“郡主妹妹。”金連禮的聲音忽然響起。
一回眸,便瞧見了金連禮手裡拿著什麼,踏著冰刀,飄了過來,一臉十分高興的樣子。
“金公子。”阿音只能收回神,道,“方才瞧見金公子贏了,恭喜了。”
“禮部那群傢伙,每年都讓著我,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金連禮說著便把手裡一隻金鐲子往前遞了遞,“我瞧妹妹手上太素了,拿去戴吧。”
阿音微微一愣:“送我?”
“是啊,看看合不合適。”金連禮還穿著冰刀,不好上岸,這看臺和湖面還有些距離,不由得又往前伸了伸手,“接著呀,我舉著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