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一夜之間,整個瓊園都傳遍了,慕二公子親自雕了十二生肖,跟雁回郡主和好了。
不過是第二日,雲墨瞧著躲在廊下的那些小東西,一雙溫潤的眸子裡情緒未明。
月底便是阿音的生辰了,且不說頭一個在京都的生辰禮,這位雁回郡主要怎麼過,但說那一個多月以前就暗自傳開的太子婚事,不知為何,竟然石沉大海了。
聽雪小築裡,冰雪還未融化,卻是一片的陽光明媚。
慕二公子這幾日都住在瓊園,一大早就跑來這裡吃早飯。阿音最近想念江南的味道,一應做的都是江南的口味。
雲墨瞧在眼裡,但笑不語。
“朝玉,年底吏部是不是忙得很。”慕無塵剛吃了一碗魚湯麵,又拿起了一個什錦包子,咬了一大口。
阿音席間默默的瞧了他兩眼,真心覺得慕家要是沒有那麼大的家業,估計也養不起他。
“年底官員考核績效,自然是忙的。”雲墨只吃了一個素菜包子,一碗雞湯雲絲,便不吃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轉個正,明年入仕。”
“……”阿音鼓著腮幫子,正好看過來。
慕無塵似乎知道她在看自己,側眸一笑,伸手戳了戳她圓鼓鼓的小臉。阿音一愣,嗔了他一眼,低頭自顧自的吃。
“你入仕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為何忽然提起。”
“我想了好些日子了,可是之前一直太忙,現在大多落定了,才來麻煩你。”慕無塵似乎真的想了很久,“我想做武官。”
雲墨眉心微微一動,溫言道:“無塵,你雖文武皆可,可我想你做相,而非將,明白麼。”
“文官有什麼意思,每日裡埋頭案牘,不是我的性子。”慕無塵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上了朝又要跟一群能說會道的噴口水,我跟阿音一個人吵架就足夠了,沒必要跟別人吵。”
“……”阿音豁然抬頭,一臉不滿,“你說什麼呢,誰跟你吵架了,那叫理論。”
“那麼我理論贏過麼?”慕無塵好氣的笑道。
“自然沒有。”
“那不行了,都說男人吵架是吵不贏女人的,可沒聽說理論不贏的。”
“……”這什麼歪理邪說,“你不能因為自己贏不了就把這事兒的性質改了,不然旁人還以為我多潑辣呢。”
“你不潑辣?”
阿音一時紅了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忽然擱下筷子,十分端莊的說道:“絲雀啊,你說我一個閨閣郡主,跟一個不相干的男子一道吃飯,是不是不妥啊。”
絲雀輕輕一笑:“郡主說的是呢。”
“……”慕無塵扯了扯唇角,見阿音起身要走,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好好好,是我技不如人,你是閨秀,我是潑夫,潑夫還不行麼。”
阿音“噗嗤”一笑,又復坐下,卻瞥見雲墨的臉色不大好:“哥哥怎麼了?”
“沒事。”雲墨袖中的指尖微微一動,只是繼續道,“你既然想做武官,可有想好做什麼。”
“先前我在北漠立了一點功,傅大人一早報上去了,我沒在意,如今先做個七品典儀,跑跑腿,其他以後再說。”
“上來就七品。”阿音忍不住道,“你是有多大功勞啊。”
“小爺我有功名在身,又有軍功,七品算什麼。”
阿音一愣:“你還有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