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嵐遠遠地站著,這邊跟金連禮糾纏的阿音渾然未覺。
少女站在夕陽下,看著日頭漸漸西沉,臉色也不大好了:“金公子,你這樣攔著我也沒用,不如早點去忙些別的事情。”
這個金葉給阿音的感覺有些不一樣,按照道理說他跟慕無塵混跡在一塊兒,應該挺像的,可若是說慕無塵是春日裡未染塵埃的灼灼桃花,那這位金公子就是秋日裡金燦燦的夕陽紅楓。絢爛多情,卻更像這漸涼的秋風一般,也很薄情。
都是錢袋子,慕遠征給人感覺是個有涵養的世家公子,可是這位金連禮卻是個貨真價實的錢袋子,而已……非要說什麼與眾不同的話,無非是一個十分俊美好看的錢袋子罷了。
“眼下,除了郡主妹妹的事情,沒有別的事情可忙了。”錢袋子笑得很官方,卻不可置否的很迷人。
“什麼妹妹。”阿音一聽這有些輕浮的稱呼,不由得繡眉一蹙,看著他那雙棕色的眸子背對著夕陽,抽了抽唇角:“怎麼金公子縱橫歡場靠的都是死纏爛打麼。”
“……”金連禮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這可不是一個金枝玉葉應該說出的話來。”
“我哥哥管我就夠了,可不要再來一位。”阿音說著微微往後退了退,“絲竹,攔著他。”說完便見絲竹那高瘦的身影攔在了她和金連禮的中間。
阿音衝他做了個鬼臉,準備腳底抹油。卻聽金連禮直接嚷嚷道:“你不原諒我沒關係,可是你總要為你哥哥想想。”
少女腳步微微一頓。
“他為了你要於我絕交,要知道這些年他無權無勢的,真的只是靠無塵那一腔熱血才有今日的局面麼?”
“……”阿音終於忍不住看他。
“郡主妹妹,咱們談談吧。”金連禮穿著一襲秋葉黃的錦繡楓葉長袍,秋日裡還拿著一把風清月白的摺扇,此刻瞧著阿音,笑的無比親切討好。
一瞬間,阿音想,同樣是巨賈,這人怎麼跟慕遠征差別那麼大呢。
夕陽西下,通往夜冥樓的路上,出現了姨一幕詭異的景象。
阿音乖巧的跟在金連禮的身側,聽著他侃侃而談,偶爾應一聲,或者點點頭,兩人這樣並肩走在夕陽裡,倒是別有一番動人的美意。
阿音是未露過面的傾世灼華,金連禮是京都城裡跟慕無塵比肩的美人,一時引得偶爾路過的人紛紛側目,都在議論榮華郡主家的金公子又是從哪兒撿了這麼個小美人兒。
“你是說,哥哥在北漠的勢力都是你家在支援?”
“不然呢。”金連禮說的理所當然,“我爹爹是貫通南北絲路的第一人,常年在大楚和北境各國之間奔走,要不是有他支援,這次北漠雪災的事情怎麼能被大殿用的這樣恰到好處麼。”
“……”阿音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那慕二……公子去北漠賑災?”
“你倒是聰明。”金連禮含笑看她,“也是我爹從中周旋,大殿才用了一個月不到就按下了暴動。”
“金公子,這些都是你爹的功勞,有你什麼事兒,用得著這麼驕傲麼。”阿音終於忍不住道。
金連禮聞言噎了一下,燦燦一笑:“我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他的就是我的,有什麼好計較的。”
“那可難說。”在討價還價這方面,除了慕遠征,阿音自問未逢敵手,“我瞧著金公子整日裡遊手好閒,花街柳巷的,說不定郡馬爺覺得沒有你他一樣會幫著我哥哥,畢竟哥哥才是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