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晚靜靜地看著那個手鐲,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她一眼就認出了,這隻手鐲是第一次見阿音的時候自己送給她的,怎麼會在二姐手裡,還這樣神神秘秘的。
“是我的,不過先前弄丟了,怎麼會在姐姐這裡。”舒曉晚十分意外的說道。
舒曉嵐看了一眼妹妹,並沒有將手鐲還給她,而是轉身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若不是我深知妹妹不通水性,一定會以為救了太子殿下的是妹妹呢。”
“怎麼可能。”舒曉晚哭笑不得,“我若是真的救了太子殿下,殿下會不認得我麼。”
“是啊,所以我在有那個想法的一瞬間,自己也嚇了一跳。”舒曉嵐骨瘦如柴的食指輕輕的摩挲著那溫潤的白玉,喃喃道,“還真是愚蠢呢。”
舒曉晚依舊站在那裡,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
“真是巧了,妹妹弄丟了手鐲,撿到的這個人恰巧又救了殿下。”舒曉嵐指尖微微一頓,那雙不大有神采的杏眸定定的看著舒曉晚,道,“所以,請妹妹好好想一想,這手鐲是在哪兒丟的呢。”
舒曉晚手心一緊,有些緊張道:“姐姐說什麼呢,我要是知道在哪兒丟的,還會找不到麼。”
“大概呢。”舒曉晚補充道,“這手鐲妹妹可是從不離身的,要是驟然丟了,一定會很快發現吧。”
那一刻,舒曉晚看著窗欞下舒曉嵐側臉忽明忽暗的陰影,忽而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手鐲她要一究到底,究竟是誰在金鱗池救了太子,她也要一究到底。
她在乎這件事,遠遠地超出了舒曉晚的預料。
只是為何,她不明白,明明她說過,無心於雲鶴,更不在乎他身邊會有什麼女人。
“是陵城。”有的話還是要說的,不然這事兒圓不過去,“去年跟母親去陵城的時候丟的。”
“陵城?”舒曉嵐十分意外,“慕家?”
“不知道。”舒曉晚垂眸道,“就像姐姐說的,鐲子一丟我就察覺了,讓絮兒他們到處找,可是那一日我和母親剛進陵城,我獨自冒雨去了山上進香,回來遇見慕家的兩位公子來請,又穿過了大半個城去客棧接母親,當晚就住進了澤夢山莊,鐲子是第二日清晨發現不在手上了。”
舒曉嵐細細的聽著,想要找出其中漏洞,若真是在千里之外丟的,那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京都。
“姐姐覺得,我應該去哪兒找。”
“若是這樣說,這鐲子來京都的事情就不好解釋了。”舒曉嵐抬手將那手鐲遞給了舒曉晚,淡淡道,“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帶著鐲子的人也來了京都。”
“……”舒曉晚指尖微微一滑,那晶瑩的白玉從她的指尖擦過,眼看著就要摔個粉身碎骨。
可是舒曉嵐似乎是知道了一般,一抬手,穩穩地接住了。
“妹妹近日與瓊園走的頗近。”舒曉嵐淡淡道,“我記得去年,大殿一直是住在澤夢山莊的。”
“……”
“大殿身邊的女子……究竟是誰呢?”最後一句,是詢問。
“姐姐?”
“你去瓊園是為了見大殿吧。”舒曉嵐低聲道,“那有沒有發覺哪個水性好的姑娘呢。”
“沒有。”舒曉晚強頂著精神道,“姐姐知道我去找大殿,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舒曉嵐抬手將那手鐲收好,“只是覺得你傻,就算是沒有婚約,你們也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