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見她被嚇得不輕,一時也不忍苛責她擅自進京,一抬手腕,隔著袖子握住了她有些涼的手,柔聲道,“哥哥在呢,不怕,死了就死了,屍體呢。”
阿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絲竹和川北去處理了。”
雲墨轉身牽著她進屋道:“都過去了,不要想了。”
阿音耷拉著腦袋任由他牽著,腦海裡綠絛的樣子卻揮之不去:唉,這哪裡是能不想就不想的……
話說,這一日還未到月半,一輪殘月掛在天邊,十分的應景。
城西郊外一處亂葬崗,兩個高高的人影好不容易挖好了一個坑,將手裡沉沉的麻布袋子給扔了進去。
夜風在亂葬崗上胡亂的吹著,發出輕輕淺淺的嗚咽聲。
“你不是南疆人麼,怎麼找這種地方這樣輕車熟路。”一個略顯沉著的男聲忽而問道。
“不知道。”
頭頂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發出十分瘮人的叫聲,據說前朝曾經將烏鴉奉為神鳥,這叫經常行走在黑暗裡的川北也不能理解。
絲竹和川北兩人,一個挖坑,一個埋,不過半個時辰就將白日裡還神氣活現的綠絛姑娘給處理了。
兩人映著月色看了一眼腳下的新墳,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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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其實清楚,就像千機說的,不過是個舞姬,死了就死了,只是這人曾經是慕府的人,二公子也說過,已經將人還給了金公子,就這麼驟然死了,總覺得會有隱患。
可是眼下,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又不能起死回生。
“走吧。”絲竹又生澀的說了兩個字,帶著一些沙啞。
川北迴過神看了她一眼,女子高高瘦瘦的身形堪堪跟他要齊肩了,說真的,這樣高大的身形整日裡穿著一身丫鬟的衣服跟在阿音的身邊,是真的十分的礙眼。
“你會說話。”
絲竹搖搖頭,沒有再說一個字,聽見川北跟上道:“今晚你守著小姐吧,她似乎嚇著了。”
走在前面的女子似乎一怔,停下腳步看著他,忽然說了兩個字:“影人。”
川北瞭然道:“這個我會去查,如果你敢對不起小姐,我親手殺了你。”
絲竹看著他,在這森然的亂葬崗裡忽然一笑,笑的川北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抖,心臟也跟著亂跳了兩下:“你別笑,怪嚇人的。”
絲竹瞬間耷拉下了嘴角,轉身就走,又是那個冷冷清清神神秘秘,不會說話的啞巴了。
川北見狀這才安心的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的時候,阿音看著坐在床邊的絲竹,一下就坐了起來,差點兒叫出聲。
“你們一晚上幹什麼去了。”
絲竹看著她亂糟糟的頭髮,淡淡道:“埋了。”
“……”阿音一下了然,小聲道,“哥哥說不礙事。”
“嗯。”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原本想討好他一下,過幾日還能出去轉轉的,現在好了……”阿音沮喪的將頭靠在絲竹的肩上,嘟囔道,“又被禁足了。”
絲竹嘴角彎了彎,下一刻忽然想起了川北昨夜的話,又生生的拉下了嘴角,只是默默的用手拍著阿音的後背,用乾澀而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沒事……”
阿音深深一嘆,想著千機昨日的話,覺得還是待在瓊園好些。
只是這一乖就是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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