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夏日裡西斜的陽光照不進這條寂靜晦澀的小巷裡,卻投出大片大片的陰影。不遠處街市上的熱鬧在阿音耳中明明那麼清晰卻猶如潮水一般,混沌不清。
“大人為什麼在這裡。”
“自然是跟著她來的。”千機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綠絛,“這女人在你原先的院子外面徘徊了兩日了,原來是在找你。”
“……”阿音想,綠絛應該是想進院子找找旁的線索,無奈她進不去,才一直徘徊,直到今日在街上遇見她,“一定要死麼。”
千機聞言,微微挑眉,十分愉悅的看著站在那裡的阿音,似乎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也不一定,只是其他辦法太過麻煩了。”
“只因為麻煩就殺人?”
“一個舞姬,死了就死了。”千機說著想要靠近阿音,卻被絲竹給擋住了。
紫衣公子站在屋頂上,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高瘦女子,眯了眯那狐狸似得眸子,若有所思道:“那個死了也就死了,倒是你,有點兒意思。”
絲竹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的功夫不是中原的。”千機肯定道,“南疆。”
“……”阿音仰頭看著對峙的兩人,心中的恐懼支配著她不能正常思考。
絲竹依舊一言不發的攔著千機,聽見他冷冷一笑:“那個女人威脅你的主子,我殺了她,是在幫你們。”
“大人在鬧市殺人,還殺了一個曾經慕府的人,能說是在幫我們?”川北也跳上了屋頂,站在絲竹的身後不遠的地方,“大人此舉,只會將事情鬧大。”
“這種輕賤的人隨意埋了就好,何必如此認真呢。”
“大人說輕賤。”阿音手心緊了緊,離開了絲雀他們的手心,上前一步道,“我聽說大人從前也不是這個樣子,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不是應該更加珍視生命麼。”
聞言,千機眸中殺意頓現:“丫頭知道的事情不少呀,還知道什麼。”
“大人的四姐身體似乎不大好呢。”阿音一時激憤,故意道。
千機一襲紫衣,瞬間出手,絲竹和川北早有準備,兩人同時攻了過去。川北本來就暗衛,招式凌厲,幾乎都是衝著千機的命門去的,可是都被千機巧妙的躲過了,只是沒想到絲竹的招式竟然更加詭異。
有了川北衝在前面之後,絲竹就想影子一般隨在他身邊,漸漸的十分契合的補上一下,終於在幾招過後劃傷了千機的胳膊。
紫衣公子眉心微微一動,伸手摸了摸胳膊,冷冷的看向絲竹,女子手裡拿著的是一根髮簪。
“有意思。”千機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便抽身遠去,毫不戀戰:“丫頭,你真的像你所說的,絲毫不知當年的事情麼。”
“……”他什麼意思。
千機見她蹙眉不語,笑得越發愉悅道:“南疆影人,沒想到我還能與這早已快絕跡的家族交手。”
“什麼影人。”阿音一時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目光卻不由得落在了絲竹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