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阿音猜到雲墨的真實身份之後,便留意起了京都皇城的那些事兒。據說,十年前先皇后病逝,後位空懸。這些年呂貴妃獨寵,其子三殿下在去年也終於成了大楚名正言順的儲君。
她的“哥哥”,大殿下雲墨,聽說自幼喪母之後便身子孱弱,輾轉病榻,即便是在京都,見過他的權貴也不多,是個神秘的人物。
甚至有人說,他被人下過毒,活不過弱冠之年。
阿音不知道其中真假,只是隱隱覺得京都暗潮洶湧了不是一兩年,這潭水深得很,即便她的水性可以比肩游魚了,但是她畢竟不是真的魚,恐會溺死其中。
“哥哥想報仇麼。”
阿音雖然這麼問,但是她心裡清楚,他有病在身還費盡心思找到她,自然是為了報仇,甚至為了更多。
“妹妹心中清楚。”雲墨回眸看她,溫潤的眸子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清明,“何必在佛祖面前裝糊塗。”
阿音抿了抿唇,乾澀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雲墨聞言一愣,似乎很吃驚她如此說,遂即又笑了笑:“想來你爹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算是吧,不過我也沒有什麼仇怨要報的。”阿音自然而然道,“哥哥也是,該放下的便放下吧,別的不說,於哥哥的身體也是好的。”
雲墨卻已經背過了身,看著佛像道:“妹妹當真無仇麼。”無端端一句,彷彿只是戲言,卻又讓人有一絲在意。
可沒等到阿音在意呢,少年公子便丟擲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不對,放在此處應該是驚佛動神的話。
“過來跪在我身邊。”
“……”
“結拜。”
阿音著實反應了好一陣,才驚叫出聲:“什麼結拜?”
“做我的義妹,從今日起名正言順的站在我身邊。”雲墨說的很緩,一字字都想讓阿音記住一般。
少女終於忍不住上前站在雲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擋住了他與佛祖交流的視線:“哥哥……不是,雲公子,為什麼?”
“為什麼結拜?”雲墨抬頭看她,發現這些日子她似乎長高了些。
“嗯,我是不是你義妹有什麼區別呢,反正我也跑不掉,你又何必紆尊降貴呢。”
“沒有。”雲墨看著她,溫潤的眸子清晰無比。
“什麼沒有。”
“沒有紆尊降貴。”雲墨說著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微微用力,“跪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