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殺了嚴新之後,魏無道與銘煙薇之間的關係達到了另一個冰點。
如果說之前還可以假裝著做出和善,配合默契的情形的話,現在更像是陷入冷戰之中的沉沒。
銘煙薇在除了完成日常訓練之外,不與魏無道說一句話,每天累了之後便自然的沉入了意識裡層,陷入了成眠。
魏無道也只是藉由著銘煙薇的身體以及修煉進度去進一步的推算這個世界所需的力量途徑,除此之道倒沒生出別的事端來。
他本就是不願多關心除己之外事情的人,可以言之曰,自私。
對於被自己認同的愛人,親人以及自己看得極重朋友之外,再難對其他事物產生興趣了。
但有些時候,不是他想不產生便能這樣下去的。
?
伴隨著門鈴聲響起,陣陣腳步聲急促的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詹警官在嗎?”
魏無道說著,繼續叮咚叮咚按響著門鈴。
眼下是一片老舊的居民樓,水泥糊就的牆壁之上依稀可以見到些許微黃的牆灰層,那本是潔白的模樣,但在歲月的蹉跎下化作了如今的模樣。
清晨微微淡然的光芒透過居民樓的樓道空隙照耀在了一個高挑勻稱的身影之上。
她穿著米色外衣,內裡襯著富有活力的紅色毛衣,長長的頭髮在復古的湛藍色髮帶束縛之下垂及了腰部。
正是銘煙薇,不,是魏無道。
樓道之中一個標註著51門前鋪就的兩塊大大的瓷磚與水泥糊就的臺階,而魏無道便站在這個地方。
誰能想到那個犧牲了的詹警官便是居住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
若非透過些許暗示從社群派出所得到了這個地址,魏無道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
等待之中,腳步聲停留了下來,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空隙。
從空隙之中傳來了一個悲滄而沙啞的聲音。
“你是誰?我先生他去了,如果你找他辦事的話,我想你得另找他人了”
“詹警官他去了嗎?我還想著向他親自道謝呢,上一次我的東西被人搶了,是他幫我追回的,多好的一個人吶”
魏無道感慨著,說出來了自派出所得知的詹警官近兩個月辦過的一件事來。
“喔,好像聽三億提過這麼一件事情……若不是那個……”
那門縫又開了些許,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來,她有些回憶的說著,突然間一股悲傷之意再次湧來上來。
她嘆了口氣,把門拉開,道。
“哎,菇娘,不介意的話,替我家三億上柱香吧,也算是有個結果”
“謝謝阿姨”
魏無道叫了一句,這才看清楚這個詹警官遺孀的模樣。
她年近五十,發角有些花白,寬額頭上淡淡的分別著幾許抬頭紋,那是年紀上來又沒多少煩心事才會有的模樣,正穿著肅穆的淺色衣裳為她的亡夫守靈。
“唉,我家三億從前做了那麼多好人好事,平時也自賣自誇了不少,但去了之後,像姑娘你這樣的,還是第一個”
“其他人吶,怕是連我家三億都臉都忘了”
那婦人嘮嘮叨叨的說著,領著魏無道進了正廳。
在廳中的一角靈位,擺放著詹警官生前的照片,那威嚴的國字臉上一雙虎目正視前方,顯得正氣凜然,只是黑白的底色彰顯出無聲的悲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