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眼前的是熟悉是一切,那是她與他二人精心佈置的小窩。
懸掛在大廳之中,牆壁上的複合弓是張恆作為射擊手的證明,那牆角的書櫃上的獎章成列是他在一次次比賽勝出的成果。
關上房門,門上的飛鏢盤是她賴之以在這狹小的房間活躍氣氛的小道具,曾經的數個日夜裡,她與張恆在這裡彼此競爭著,只為了決定誰接下來洗碗,打掃衛生。
勝負常有,但大多數勝多負少。對於失敗的原因是她還是清楚的,張恆啊,在喜歡的人面前會變得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伸手撫過那插滿了數個紅黃二色磁性飛鏢的鏢盤,銘煙薇心中微微有些感慨,也許以後就不能再與張恆一起玩耍了呢。
魏無道將身體的控制權短暫的交予她的理由,銘煙薇心中有一點明白。
他是在給她了斷前塵的機會,只是這又是何等的霸道……
她的人生,怎麼能就此被他人取代和掌控?
但…無可奈何…
真的是太…
銘煙薇鼻子微酸,咬著貝齒將淚水收了回去。
她抓起幾個飛鏢,退後。
退後。
再退後。
直到退無可退。
她伸手一甩,看著那個飛鏢如同奔赴了命中註定的軌跡擊中了紅心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命運,不可阻攔的被拖入那惡魔的掌心。
一個,一個…一個又一個…
我才不要吶…
銘煙薇無力的滑落了下去,整個人癱坐了一團,如同軟泥。
半響,她終究是是嗚咽的小聲哭泣了起來,淚水橫流。
忽然,她感到有什麼在溫和擦拭著她的淚水。
是張恆嗎?
在以前,如果是工作中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她哭泣的時候張恆總會這樣的在一旁安慰著,撫慰著她的脊背。
她懷著期待睜開了眼,渴望看見自己的他。
但終究沒有,
擦拭淚水的是塗滿櫻花色的修長指尖,
那是她自己的手。
顯然,這是來自她體內的他的所作所為。
“這算什麼?”銘煙薇想,對於一個柔弱女子的關懷嗎?
“不用你來假惺惺!”她低聲唾罵到,用另一隻還在自己掌握中的手,抹了抹淚流滿面的俏臉,但被淚花浸潤毀掉的妝容卻沒有那麼容易的恢復。
整個人狼狽不堪,失去了往日的雍容。
“我不想這種代表懦弱的液體從自己的身上流出來,女人,記住,你的時間只有十二小時。”魏無道淡淡的說道,收回了思維的觸角。
在意識海之中,那種苦澀又無路可走的絕望令得他想起了最初的自己,那種悲哀又絕望的自哀自嘆,他不願去回憶。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不見預料之中的奪取身體的行為,銘煙薇呢喃道。
“張恆啊,為什麼你還不回來?還不回來?…我好想給你一個正式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