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姜夫人從外面回來,給小錦姒帶了一個紫氣玉鐲子,小錦姒非常喜歡,天天帶著,姜夫人笑著。
希望真的是有緣分。
……
瓊樓的風實在是吹的冷,雲塵覺得眼睛有些痠痛。
送給她的那一車小風車都是他在祈和殿一個一個隨著師傅們親手做出來的,做完那些風車他的手已經被劃開了好幾條血痕,去送風車的那天他還故意用長袖捂著了。
至於她的那個,沒有壞也沒有不見,一直被他放在祈和殿裡。
他看向手上的那個玉扳指,裡面是遊的是紫氣,當年他大半個月沒跟他們玩,光跟著人去選玉料了,挑了最好的玉給她做了個玉鐲,剩下的料子他就做了個玉扳指,為了不被她發現,玉扳指也一直都放著,她不在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戴著,今兒倒是忘記取下來了。
不過,他剛剛看她的手腕,好在那個玉鐲她從小帶著。
她不願跟自己在一起,堅定地選擇了蕭煜,他也替她高興,她成婚那日他沒去,一個人躲在祈和殿喝了一晚上的酒,整個人醉的都說不清話了,只是痴呆呆的看著手上的風車。
他與她沒有真心換到真心,不過還好她跟蕭煜換到了,她想做的事情自己除了支援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
雲塵和孫妤在這裡小住了幾日,眼看著寧錦姒整個人越來越憔悴,咳嗽的也越來越厲害,還整日叫冷,放屋裡的炭火備的十足,整個房間跟春天一樣,整個院子就數她這最暖和。
孫妤自來了開始便攬下了這喂藥的活,雲塵也不經常來了,偶爾趁她睡著了來看看,孫妤知道他這是難過,一個人經常在瓊樓上站著,在上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這天蕭允來了,是來帶蕭煜回元夏的,秦霜染也跟著來了,趴在寧錦姒的床邊哭了好久,寧錦姒還得笑著安慰她:“你這麼哭下去別把身體哭垮了才好。”
秦霜染抬手抹著眼淚還冒了個鼻涕泡:“才不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拿著桃花酥來找我玩了。”
以前寧錦姒去找她玩的時候都會提前讓人準備好桃花酥,不管是什麼季節,桃花酥裡總有桃花,後來秦霜染才知道這些桃花都是寧錦姒提前曬乾了備著的。
“以後你當了王妃還愁沒有桃花酥吃?”寧錦姒有氣無力的打趣她。
“沒你做的好吃……”
蕭允收拾好東西就叫人把重傷的蕭煜抬上了馬車,這過了也有小半個月了,蕭煜的傷始終是不見好,伺候他的小廝和李大夫來給寧錦姒稟報傷況的時候淨往好了說。
臨走前蕭允問寧錦姒要不要見他一面,畢竟這一走可就再見不知何時了。
寧錦姒躺在床上,看著他搖了搖頭說:“好好照顧他,紺青說的事還請攝政王放在心上。”
蕭允知道,點點頭,看著床上虛弱的隨時都可能發病去世的人不由得紅了眼眶,只嘆世事多變。
他朝寧錦姒拱手:“寧小姐珍重。”
寧錦姒扯著發乾泛白的嘴唇一笑,看著他們離開,面前的景象在她眼前花了,水霧蓄成一滴淚水從眼角滑過。
“小姐,該喝藥了。”紺青端著藥過來,孫妤伸手接過。
寧錦姒搖頭:“不喝了……以後都不喝了……”
孫妤臉色一變:“那怎麼行?你不喝藥怎麼好的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是都知道,這藥不過是吊著她的一口氣而已,喝了這藥許能撐到過年,若是不喝也不知道能撐幾天。
她為了蕭煜能治理國家安定社稷故而替他醫治好頑疾,可是她一手種下的樹到了結果之時她卻是看不到了。
孫妤把藥放到桌上,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說:“不喝就不喝吧,你好好歇著,有事叫紺青就是。”
她說完就走了,據說還是連夜回了皇宮,寧錦姒聽說之後躺在床上笑了,知道她這是見不得自己在她面前離去,故意跑呢。
紺青也紅著眼掩門出去了,外面冷的她打了個哆嗦,還是寧小姐身邊暖和啊。
又過了小半個月,寧錦姒的臉色竟然好了起來,也能下床走動了,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這是她從小到大見到的第一場這麼大的雪,小時候府裡的嬤嬤不讓她出門,她便只能在屋裡觀望。
屋裡看雪有什麼好看的?本來就小,從屋裡看豈不是更小了?
後來她才知道若是雪大就算是在屋裡看也是很大的。
“小姐,您披件襖子再出去。”紺青拿來厚襖披在她肩上又在她領口繫了個蝴蝶結,給她戴好兜帽才讓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