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也沒說什麼,只顧著大口吃飯。
吃完飯天也黑了下來,寧錦姒送蕭煜離開。
蕭煜回到東宮,直進書房,入眼便是堆成山的文書,他扶額。
“這些都是誰送來的?”蕭煜問。
聞風回答:“這些都是刑部尚書和晉王身邊的人送來的,說是隻有主子能解決。”
蕭煜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冷:“不管是誰送來的,都給孤送回去,父皇從前無心朝政,如今病倒了,這些老不死的就想拿對付父皇的那套來對付孤?真是可笑!”
見他隱隱有生氣的徵兆,聞風連忙喚人來拿走了桌上的文書和檔案,吩咐著該送去哪。
“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如今不知晉王身後的人是誰,若是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不僅抓不到兇手,說不定還會賠了性命,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划算。
“再等等。”
蕭煜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聞風沉默著,轉頭看了眼窗外,問道:“主子要先吃晚膳嗎?”
“吃過了。”蕭煜輕聲回答,翻看著桌上的書。
聞風驚:“殿下莫不是在寧四小姐那裡吃的?”
蕭煜抬眸看他:“有問題?”
“怎麼會呢?”聞風趕緊溜了。
……
蕭煜把文書和案件分析都送回去之後那些人好幾天都沒有動靜,聞風正覺得奇怪,蕭煜坐在堂前,遠遠的看著庭院的花。
入冬之後臘梅就要開花了吧?
“主子,聽說禮部尚書也遭謀殺了。”聞風急匆匆的跑來。
蕭煜愣了一瞬,抬眸問道:“你說誰?”
“禮部尚書,沈嵐。”聞風又重複了一遍。
蕭煜放下書一句話沒說就出去了,一路趕到沈府,府中現在亂成一團,沈嵐的屍體放在擔架上用白布蓋著,沈亦承靠著瀝川兩人坐在臺階上。
沈亦承一雙眼睛都哭紅了,此時只是眼裡含淚,雙目無神的沒有焦距。
“怎麼回事?”蕭煜問。
“嗚嗚嗚……”一個小丫鬟跑來跪在他面前哭哭慼慼:“老爺昨日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過,還,還吩咐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想著老爺應當是為最近層出不窮的案子傷勞,便沒去打擾,誰知……誰知今天早上再去書房的時候老爺已經……已經……”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是都懂。
蕭煜的眸子一寸一寸冷了下去,這是脅迫他不成還是拿他身邊的人威脅他了?
他走到沈亦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孤會查出來的,節哀順變。”
沈亦承點點頭,待他走了之後眼淚便又如決堤的河流。
瀝川摟著他肩膀的手徒然收緊,眼中淡漠。
管家吩咐府中的丫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後事。
一晃眼天就黑了,沈亦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裡坐了多久,只知道身邊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他哽咽一聲,扭頭看了眼堂內的棺槨,他都還沒來得及見父親最後一面,他當時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不去打擾他?
自己不是一向都不聽他的話嗎?怎麼偏偏這次就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