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一計。”其實徐子墨早就和千子衛商量好了,北辰言一旦死了,就讓千冰嫻去北疆聯姻,反正千子衛現在要拿回來的是兵權和政權,先虧一點也沒什麼事。
千子衛扭頭,嘴角一翹,“哦,徐侍郎有何計?”因為事情的發展也沒有偏離他的計劃那麼多。
“聯姻,這對我國來說無疑是一個緩兵之計,長公主冰雪聰明,我相信幾年內北疆不會再攻打我東陵國。”徐子墨慢悠悠的說著。
“丞相覺得如何?”千子衛看向了聞人丘就等他同意了,他是相信聞人丘是回答應他的。
真如他所料,聞人丘很贊同,自從上一次告老還鄉被拒絕之後,他已經心無朝廷了,再加上聞人雪現在走了,若不是因為聞人府大大小小的家眷,他可能會故意不上朝,就等著千子衛處罰他了。
徐子墨作為禮部侍郎,負責了千冰嫻聯姻一事,葉清風因為當心邊境的事情,沒有去注意到這件事情的重點。
三月十五,冰雪早已融化,在驕陽的照耀下,東陵國長公主一身“桃花夭夭”紅嫁衣,坐上了紅花轎一路從帝都出發,走上了嫁去聯姻的路。
出宮門的那一刻,聽著嗩吶聲,鑼鼓聲,甚是熱鬧。
千冰嫻心裡卻比臘月的風還冷,一個月半前,聽到北辰言戰敗失蹤的訊息,她的心照舊已經落了空,雖然心中有北辰言還活著的僥倖,但是她明白,就算是北辰言還活著,她也逃不了聯姻這一出了。
如果可以,在她嫁出去之前能看一下北辰言也好。
哪怕是一眼,半眼,至少讓她心裡有個底兒。
就算是死的也好,這樣子才能讓她死心。
一路夾道,紅紅火火,聲勢浩大,行人無不停下來觀看。
淚溼衣襟,別斜陽裡,關山月,一聲橫笛,聞嘆息;風不停歇,沙無邊際,望長安,故國千里,歸無期。——《昭君出塞》李玉剛
“哪怕是看到你的屍體,我也能安了心啊。”這一切她早就知道,若是當初和北辰言說出來,那麼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雖然,已經不可能了……
與此同時,聞人雪聽到千冰嫻聯姻北疆的訊息時,才知道了北辰言戰敗的訊息。
她腦子隆的一下,感覺全部都空了,思考不了了,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撓著,很痛,也很難受,這些天她都沒怎麼出去走,訊息的來源也就僅限於許樂和清廉子,沒想到,出了這麼久,自己才知道。
她傻了,若不是她沒事站在樓上看著這慕仙樓的客人人來人往,不小心聽到了技師和客人的交流,或許一輩子也不知道了。
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如同湧泉一般,一擁而上,活生生的從她的眼眶擠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立馬擦去了眼淚,走過去攔住了客人,好聲好氣的問道,“客人說的聯姻,可是真的?”
“你現在才知道?不符合你青樓女子的身份啊。”客人搖了搖頭,伸手想去摟聞人雪的腰,“要不,和我去房間,我和你好好說?”
“不用了,多謝告知。”聞人雪躲了開來,移開了幾步,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客人看她拒絕的樣子,就帶著陪著她的技師走了。
不對啊?她為什麼要怎麼傷心?她不應該對北辰言已經沒有感情了嗎?自己已經控制很久沒有去想他了,可是他戰敗了,受到的傷一定很重吧,人會怎麼樣,是死是活?
說來也可笑,為什麼她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是她的性格太喜歡安穩了,連外面的風雲變幻都不知道了嗎?
她有些頹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看著窗外的風和日麗,而自己心中卻因為一句不經意間聽到的話,一句開始破濤洶湧,“都那麼久過去了,我應該對你沒有感情了才對啊,為什麼還會傷心。”
她一個人躲在房裡,抽泣著,只要想著哭夠了,後面可能再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哭了。
另一邊,影流去鎮上買掉自己打獵的來的兔子時,也聽到了千冰嫻聯姻的訊息,心中不得不替北辰言寒了幾分,不過北辰言現在什麼都忘記了,這對他來說才是真的好。
不用因為國家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陷入兩難,他很希望北辰言就這樣子一直失憶下去,可是飲血好似不希望他這樣子失憶,他更希望北辰言恢復記憶,然後回去和千子衛復仇。
他賣完東西就去帶了幾件新衣服和一些雜糧回到了小屋,聽著飲血不斷的和北辰言陳述以前發生的事情,迎來的只是北辰言冷漠的一句,“沒有印象。”
綠茵發現影流回來了,立馬靠了過去接走他手中的東西,“這些衣服是給王爺他們的吧?”她小聲的問著。
“飲血那邊有進展嗎?”他當心的反而是這個,若是北辰言記起來,聽了飲血的話要去復仇,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送了自己的性命的事情。
想起來,飲血也是個堅強的人,都這麼久了,他還能忍著性子,不斷的和北辰言講著,可惜都是無效的。
綠茵嘆了一口去,不自覺的看向了天空,“若是有效,王爺現在應該是想回去吧。”
夜深人靜,清廉子靠近了聞人雪的房間,聽著她一聲又一聲的抽泣,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也難受的很,他不希望聞人雪哭,悄悄的開啟門,看著聞人雪抱著被子,如同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兒,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擦眼淚。
“你怎麼來了?”她撇過頭,一點也不希望被人看到她哭的樣子,哭了那麼久,她知道她現在的眼睛看起來一定又紅又腫,看起來醜極了。
“你哭什麼?”清廉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哭成這樣子的聞人雪,可能是因為自己心中保護欲的作祟,居然覺得平時說話一點大家閨秀模樣都沒有的聞人雪居然讓他心生憐憫。
聞人雪搖搖頭,聲音有些嘶啞,“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北辰言戰敗的訊息,讓我現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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