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小舟隨波飄蕩,漫無邊際的四處飄搖。
正如四松家主和雀家主的心情一般,空落落的踩不到實處,總有一種踏錯一步,便會萬劫不復的緊迫感。
六家動用了他們的全部能量,接觸到了根部的人,然後費盡力氣,才聯絡到月華,以及宇都宮藤野。
就在月華和宇都宮藤野密談結束之時,兩位客人便來訪了,登上了這座隨波而行的小舟。
“四松春馬,雀六助,四松家和雀家的家主,兩位找我們有何貴幹?”月華似笑非笑的盯著兩人,宇都宮藤野的眼神同樣兇惡駭人,久居上位養出來的氣勢絲毫不遜色與一些強大的忍者。
年近七十的四松春馬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真是個咄咄逼人的年輕人啊!但是對方有這個實力,有這個資格,十個他加起來怕都不是年輕這個年輕人的對手,這是他多年的直覺告訴他的答案。
“我們是來求和的。”四松春馬很光棍的說明了來意,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忐忑,或者說是不加以掩飾。
“求和?”
宇都宮藤野唸叨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抹瘋狂的狠戾之色。
“你們四松、雀、青沼、鶴見、寶龜、持明院家追殺我宇都宮家,多少個族人被你們斬殺,連我這個族長都數不清,甚至還想要取走我的項上人頭,現在說要求和?不覺有點太遲了嗎?”
說到最後,宇都宮藤野情緒激動起來,揮舞著胳膊,差點就給了四松春馬一拳頭,不過這老頭年紀看著一大把,身手倒還算是利落,身子微微後仰,便躲過了宇都宮藤野的‘攻擊’。
“我們是真心實意來求和的,之前我們六家聽命於火大名行事,追殺閣下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甚至為此我們付出了極沉重的代價,現在······我們只求能夠活命,保住我六家傳承不失,為此敢不竭力相助。”
四松春馬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充滿了磐石般堅韌的意志,頜下潔白的鬍鬚都激烈的飄動起來。
······
“你們能做什麼?宇都宮家死傷無數,我根部也有數支小隊折損在你們的手中,如果你們不給出足夠的理由,我會親手覆滅你們的家族,你們應該相信我有這個實力。”月華漠然說道,眼神冰冷。
“你······”
“六助!”
四松春馬一句話喝止住了激動起來的雀六助,輕輕搖了搖頭,讓這位年逾六十的老人垂下了腦袋,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樑骨一樣,整個人失去了那股子精氣神。
“雀家主,別那麼灰心,你應該慶幸四松家主攔住了你,不然我這小舟上難免就要沾點血跡了。”低語在雀六助的耳畔響起,就在同時他感覺到了脖頸處傳來的一縷寒意。
雀六助抬眼望去,月華已從眼前消失不見,背後那比山嶽還要沉重,比隆冬大雪還要寒冷的殺意壓迫在他的身上。
完全沒有看清月華的動作,雀六助心底一片冰冷,他不知道月華是如何出現在他的背後的,但是他知道他方才真要出手了,恐怕早已變成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