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和貝恬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對她的性格也不能說有多深入的挖掘,但高就自認為還算是瞭解。這時候貝恬如果表現的越是正常,那就說明她掩飾的越厲害。
想著想著高就不自覺就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像極了一隻失控的猛獸,他不知道還能不能重新獲取貝恬的信任,不知道已經發生的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抹平。
這邊意難平的劉貝恬始終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腦子裡需要思考的事情煩亂繁雜,以為只要忙碌起來就不會有讓大腦運轉的機會,但越是手忙腳亂心裡就越焦躁不安。
感覺一時間貝恬承受了來自親情友情愛情的連環暴擊,而且還毫無招架的餘地,只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在吊著最後那一口氣,壓抑的不知要如何呼吸。
午夜在沒有人氣的校園裡,貝恬單薄的背影顯得比以往越加落寞和孤寂,影子在路燈的對映下拉出了長長的一條,不成人形……
高就在背後忍不住伸長了手,可他現在和貝恬的距離卻遠到連影子也夠不著。他想上前去摸摸貝恬的腦袋,拍拍她的後背說幾句道歉也好、安慰也好、辯解也好、什麼都好……只要能說上幾句就好……
躺在床上貝恬似乎已經不會再期待收到什麼電話或是資訊,前一時的幻想終會是下一時的幻滅。閉上眼,看似混沌的世界又好像格外的清晰,足以讓人清醒的沒有睡意。奇怪的是,一個清醒的人卻始終沒法梳理清楚那些擾人的紛繁脈絡……
不知道有沒有人有過這樣的體驗,閉著眼睛腦路清奇的躺了一晚上,一覺睡醒就好像從沒閉眼過一樣。好像是在等天亮,又好像這世界暗淡到看不見光亮……
沒想到還能看見貝恬出現在操場上,高就內心五味雜陳,平時高傲冷靜慣的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種說不上的膽怯。
貝恬一步一步向跑道靠近,高就條件反射的迎了上去。
“不是跟你說了麼,這周你有特殊情況,可以不用過來參加訓練”,高就說話語氣出奇的溫柔。
“我在你這裡沒有特殊情況,就只有特殊”,貝恬瞪著眼說,“所以我是不是隻要略施小計就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這個意思麼”。
“不……這……你怎麼會這麼認為”,貝恬完全曲解了高就的意思,也一杆子推翻了高就之前所有的良苦經營。
“不是嗎?還想解釋?那你說說看!”,貝恬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哪來的脾氣。
即使高就現在再生氣也只能掐住自己的火苗,耐著性子講道理,“長跑隊不是隻有你一個女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有特殊那幾天,這種人性化的常識難道還需要我當眾宣佈麼!”
貝恬預備好了不管高就怎麼說都要保持一副我不聽!我不理!我偏無理取鬧的態度!
不過好孩子總歸還是講道理明事理的,看著高就居高臨下的眼神,不知道是因為身高差本身的氣勢,還是貝恬自覺理虧,在狠狠的瞪了高就一眼之後,貝恬的眼神居然自覺就繞開了……
“昨天……”,見貝恬沉默沒說話,誤認為她低頭緩和了兩個人的僵局,高就又試圖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來不及讓貝恬聽到完整的話語她還是很決絕的打斷了。
貝恬剛聽到開頭就不想再知道內容,“我希望從現在開始,如果我還是長跑隊成員的話,不管是權利還是義務,你都能一視同仁”。
“我……”,高就還沒有表態,貝恬又等不及似的跑開了。
這麼多年來,能給高就甩臉子還讓高就無可奈何的人,除了這劉貝恬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