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項附加條件——諸城不得再攻打遊者聯盟山門。
直到此時,遊者聯盟才如夢方醒——原來他們的張揚跋扈並非建立在自身的強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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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似乎都已經遲了,儘管他離去之前再度強化了山門陣法,也不能掩飾遊者聯盟已是甕中之鱉的事實——等到時間足夠長久,諸城難道還會傻傻的遵守承諾嗎?
無論如何,諸城暫時退兵了,而後也確實隱瞞了這場戰爭、以及遊者聯盟存在的真相。
然而遊者聯盟卻再度分裂了。
失去了制約,積壓的矛盾自然而然地爆發出來,除卻原本就有的、層級分裂而產生的嫌隙,更有人將矛頭對準了下令掠奪的那些人。
內亂的結果只能是分裂,不少人被驅逐下山,這些人就是而今城外大部分遊者的前身,當然,亦有部分實力弱小者依舊抱團取暖,形成了而今的部分村落。
“其後的事情,大致就如你們所知了。”
失去了絕對強者的遊者聯盟,僅能偏安一隅,諸城雖不願冒險攻打山門,但對於那些出來採集給養的,卻毫不手軟,不得已之下,遊者聯盟才在山腳構築了村落。
但這山中耕地本就有限,即便因為大陣存在而免去天災之厄,僅憑當時的生產力要達到自給自足也相當困難。
時飽時飢的日子過了不知多少年,而就在那段時期出生的吳長明,更是深有所感。
“現在在聯盟認知中的第一任盟主,的確是我宗門前輩。”見吳長明神情落寞,緋顏忍不住嘆道。
“當時那些由各宗高手維持的通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斷絕,再開啟之時,不僅無法承受太多練氣士往返,更是有了維持時間的限制,”緋顏說著,語氣中竟帶上了幾分譏諷,“因為每十年開啟的通道所維持的時間不過短短月餘,所以他們選擇了忘記仇恨,忘記曾在靈元界死去的宗門同僚,忘記曾為這個世界帶來的痛苦,只為了那份可以讓他們一窺更高境界的靈界源氣,而以所謂的平等姿態,去和中界山協商。”
後來的事情,柏秋寒從尚華夜口中聽過,然而此刻聽了緋顏所說,他才覺得心中的某些疑惑似乎得到了解答。
“緋顏小姐,當年與中界山達成協議的,應該不包括貴宗吧!”
“柏兄,何以見得?”緋顏說話間譏諷之意漸消,目光灼灼地看著柏秋寒。
“感覺——佔多數吧,而且貴宗前輩曾攻下明城,就算當時有小葉、界靈的影響,貴宗前輩卻為何不取靈界源氣?加之比起戰爭,以貴宗前輩的個人實力到城中奪取不是更加簡單嗎?畢竟這可是在協議允許的範圍內啊!”
“柏兄所言不差。”緋顏又嘆了口氣,神情複雜地說道:“當然,這也不是我宗那些老傢伙有多麼高尚,當年入侵靈元界,也有他們的一份。”
“盟主大人,那是為何?”想起過往的兩位盟主,想起那些諄諄教導,吳長明實難將他們與侵略者聯絡起來。
“當然是有人力排眾議了。”
那人是誰?
聽罷緋顏剛才的講述,其實柏秋寒已經不難猜中了。
那樣的人物,若是沒於兩界通道之中,未免也太可惜、太無趣了些。
能夠改變緋顏宗門的決定,那一位定然已是宗門的高層,一個“好人”要達到那個層次,其中又該有多少艱辛呢?
“沒有人質疑他的決定,最終的結果是,我宗可以派人到得此界,只要不搶奪靈界源氣,不出手改變靈元界穩定的格局,中界山一概不管,當然,拒絕與中界山交易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在前八次通道開啟中,我宗被剝奪了降臨靈元界的名額。”
“只不過最後降臨靈元界的人,卻都是由他指定的了。”
“所以諸位盟主大人都是……”吳長明驚道。
“不錯,我們都是他的門人。”
“當年第一任盟主大人帶來的功法和陣圖,果然又是由那位大人修改過的吧!”想到那位已身處高天之上的巨擘,卻還記得當年一方小小世界中的小小勢力,吳長明更是覺得無限感激。
“是。”緋顏晗首。
“竟是如此!”苟建名也感嘆道,他亦經歷過那段時光,在蟄伏的日子裡,聽聞遊者聯盟之中高手如噴般增長,也讓當時的他驚訝不已,而今這個疑惑也是終於得解——在外域都算頂尖的強者所修改的功法,如果不能讓靈元界的小人物們修為激增,反倒是丟份了。
“只是師門之命,像前兩位盟主那樣倒也不奇怪,但是緋顏小姐,你和他們不一樣吧?”然而柏秋寒的思考卻於吳長明不同,他看著緋顏,詢問著,想要的得到問題的答案。
聽了那位前輩的事蹟,柏秋寒覺得,由那樣的人物教出來的門人,在靈元界的作為並不奇怪,然而緋顏不同。
如果只是執行命令,就和前兩任盟主一樣就行了,強化大陣,說一些容易讓人遺忘的漂亮話,將權威深加於遊者聯盟,至於靈元界的未來,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她仍試圖去改變,用被中界山的規矩壓迫著、被靈元界的規則所限制著力量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