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桌上的另外四人都已經聽出了沙特爾話中的絕望——沒有追求,沒有未來,那在面前這個蒼老軀體中還剩下了什麼?
仇恨?瘋狂?
失去所有的人是最危險的,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尤其是這樣的人還有強大力量的情況下!
“老朋友,你是在威脅我們?威脅議會嗎?”羅帕通紅的雙眼眯了起來。
“談不上威脅,我只是陳述現狀,我的條件就在這裡,而我能付出的代價,也只有這麼多了。”
“弗拉德大公,如果我們、如果議會不答應你的條件呢?”
“我這老朽的軀體,也許議長或者族中尊長能夠隨意拿捏吧,但要是在人類那脆弱的世界裡呢?何況現在交通便利,就算是我這樣的老傢伙,要去東方也不難吧?”
“你瘋了!”依文一拍桌子,讓白瓷的茶杯翻到,滾燙的紅茶沿著桌邊滴落在他的禮服之上,但他卻仿若未覺,只是死死盯著沙特爾。
“我沒有瘋,那邊也有比我厲害的強者吧,我的結局是怎樣我很清楚,但是弗拉德的屈辱需要洗刷,弗拉德仇恨需要報復,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沙特爾放下茶杯,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釦動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瓦拉幾亞的大公爵……”
“……如果您獲得了議會席位,”
“您還會將您的報復……”
“……繼續下去嗎?”
格蕾絲和伊蕾諾問道。
“血族的名譽和仇恨很重要,但那些都該放在家族榮耀之後,如果弗拉德能夠加入議會,雖然我不會忘記仇恨,但我願意將它放一放,至少能夠用不那麼偏激的方式去解決!”對於魔女姐妹,沙特爾還是表達了尊重。
“好,我們和‘她’明白了你的意思……”
“……用純血的訊息換取席位,”
“之後您和您的家族就願意先放下無謀的復仇……”
“……從而透過議會去解決這件事情,對嗎?”
“可以這麼說。”沙特爾晗首道。
“梵卓長老,格羅因族老……”
“……你們意下如何?”
“格蕾絲小姐與伊蕾諾小姐,你們是代表自己的結社問的,還是代表著……”羅帕皺眉望著魔女姐妹。
“當然是代表我!”
低幽的女聲讓沙特爾身體一震,因為他很清楚這個聲音屬於誰,而看著同樣驚訝地羅帕和依文,他就知道,魔女姐妹果然如他所想,是代表著議會中地位最高那位。
而後幾人同時站起來身來,看著魔女姐妹手上那張銘畫著發光魔法陣的羊皮紙——之前的聲音就是從魔法陣中傳出來的。
“議長閣下,您同意沙特爾的條件?”羅帕對那聲音的主人——議會的議長問道。
“為什麼不呢?議會的席位並非永恆不變,而弗拉德大公,你也明白的吧,就算你獲得了席位,也是期限的。”隨著魔法陣閃爍,羊皮紙上又傳出了聲音。
“是,我明白!”沙特爾很清楚所謂的期限指什麼,但他需要議會的權力,至於時間的長短並不關鍵。
“那麼我同意了,魔女們不會有意見,狼人和血族呢?”
“格羅因部落沒有意見,狼人也沒有。”做為狼人三大部落中最強的格羅因的代言人,羅帕的話語自然有力。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依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