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苟建名正命令下屬紮寨佈防,卻見馬車門被人開啟,他剛想詰問探進頭來的魏云為何會在這裡,卻見面色蒼白的柏秋寒正站在車外。
“柏先生快請上來,外頭風大。”苟建名連忙想起身相讓,但自己卻差點絆倒,還是被後頭的吳長明托住,才沒有丟了面子。
柏秋寒笑了笑,而後跨上車去。
“先生身體好些了?”見柏秋寒坐定,苟建名就問道,顯然柏秋寒昏迷五天時間,也讓他極為擔心。
“要和人拼鬥還是不行,但行走已經無礙,算是撿回條命吧。”柏秋寒搖了搖頭,而後卻看向了吳長明,接著毫不客氣地問道:
“吳長老,我想知道,您又為何這麼拼命?”
對於吳長明態度的轉變,柏秋寒毫不知情,先前身在戰場之中,更來不及仔細思考,但現在危機暫時平息,身為遊者聯盟長老的吳長明是這裡保有戰鬥力最多的人,所以柏秋寒不得不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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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長明苦笑一聲,剛想說話,卻被苟建名打斷道:“先生,吳長老該是可信之人。”
柏秋寒並沒有想到苟建名會幫著說話,但想起自己渾渾噩噩間,為那些遊者村人的生死向自己發怒的遊者聯盟長老,想到在村口死戰不退的獨臂身影,他就明白,在自己看不清眼前之物的時候,必然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柏……兄,我只是想明瞭被我丟掉的東西,對苟兄,我只有敬佩之情。”吳長明嘆了一聲,卻反而用灼灼目光逼視著柏秋寒,“我倒想問柏兄,你懷中的孩子,難道真是當年明城的……”
聽得吳長明此問,已知內情的苟建名也是一驚,緊張地看著柏秋寒,想看要如何應對。
“吳長老,你與我、與苟先生都算患難生死之交,而你也看見了一切,隱瞞並沒有什麼意義,但你代表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而已。”
“若是事關重大,我必須告訴盟主大人知曉。”吳長明開誠佈公地說道。
柏秋寒死死盯著吳長明的雙眼,卻在那雙眼中看不到映城時的自私算計、也看不到在苟建名營中時的貪圖享樂。
人是會進步的。
柏秋寒想著,而後嘆了口氣道:“我相信苟先生的選擇,吳長老,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要當故事聽也可以,要回報你那位盟主大人也可以,只是若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就好。”
“我不會害苟兄!”吳長明的聲音斬釘截鐵。
於是柏秋寒關好車門,再次講述起了那個故事,當然不僅僅是苟建名聽過的事,還有靈元界詛咒的事,聚集怨恨的界靈的故事,以及靈魂已大部分與小葉融合的“她”的故事。
天已經黑了,聽著柏秋寒述說的兩人沒有半點飢餓感,哪怕是曾經聽過這個故事大部分的苟建名,也為那些隱藏在世界的背面的秘密過往所吸引。
直到柏秋寒終於述說完畢,吳長明才終於壓下了眼中的驚與敬,向柏秋寒拱手道:“柏兄辛苦!”
這聲“兄”字再非什麼客套,而是吳長明發自內心的尊重。
“沒什麼辛苦的,我連自己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完。”柏秋寒自責地搖了搖頭,“即便現在知道靈元界的詛咒未曾根除,我想的也是還有見到‘她’的機會,我這樣的人並不值得感謝。”
吳長明卻嘆道:“不論柏兄出於什麼原因,都是在改變這世界的路上,哪像我們,明明有盟主大人提點,但大部分人卻仍向下墮去,實在慚愧。”
“你們那位盟主,究竟是什麼人?”柏秋寒也是好奇,想不明白這些在時間侵蝕下逐漸向世界的腐朽靠攏的人,為何還會對身為外域人的盟主抱有異樣的尊重。
“我應該和柏兄說過我所瞭解的聯盟歷史。”吳長明頓了頓,又道:“柏兄想必也在心中罵過我們只是虛偽的正義吧!”
柏秋寒尷尬一笑,不好回話。
“那的確是虛偽。”吳長明又嘆了口氣,“現在想來,是我們早就偏移了道路,還對自己的做法相信無疑。”
“難道你們的盟主就沒有什麼作為嗎?”
吳長明苦笑道:“盟主大人啊……與之前那兩位大人不同,不會強迫我們做什麼,就如藍天之流雲,看似不可捉摸,可當我等苦旱之時,又化作甘霖滋潤我等。”
“現在想來,盟主大人是想讓我們自己覺悟吧!”吳長明一臉羞慚,“可笑我等毫不理解盟主大人的苦心。”
聽到吳長明如此貶低自己而抬高那位盟主,柏秋寒只覺疑惑——哪有人這樣御下的?莫不是吳長明過度解讀那人的意思了?
見柏秋寒疑惑,吳長明無奈地道:“柏兄覺得不真實也是正常,若你見了盟主大人,就定然不會這麼想了。”
柏秋寒點了點頭,心中好奇更甚,不過他也明白,還不知遊者聯盟最終態度的現在,顯然並不是時機。
“兩位,我盟不會是兩位的敵人,請兩位相信。”吳長明曾對苟建名說過相同的話,只是這次,他卻更加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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