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淳于風的殺意鎖定的柏秋寒無法逃離,而那數百名跟隨淳于風暫離映城計程車兵,也已將村口團團圍住。
至於那些起先被村長的許諾所誘惑的村民,眼見這個陣勢,哪裡還敢多看片刻,紛紛躲回了自己家中。
“淳于將軍,是想一擁而上嗎?”柏秋寒掃視著數百士兵,但注意力卻還是集中在淳于風身上。
淳于風想起驌明所描述的柏秋寒對手下士兵那強大的殺傷力,流露出不豫之色,這些士兵都是他或者其他願意跟他出城的將軍的親信,在和吳昕不睦的現在,每一個人都彌足珍貴,實在沒有必要被牽涉到這已經算是他私人恩怨的戰鬥中來。
“都別出手!”淳于風喝道。
這些士兵雖然都滿懷疑惑,但在映城,令行禁止乃是軍中絕對的法則,所以他們也沒有詢問,只是整齊的列隊,為淳于風壓陣。
“要幫忙嗎?”柏秋寒識海中突然響起了那由無數聲線混雜在一起的聲音。
柏秋寒看向懷中,卻見那雙幽深的黑色眸子正看著自己。
“還是算了吧。”柏秋寒苦笑一聲,固然如果由界靈出手,應該除中界山之外,所有靈元界人都是無法抵抗的,但在聽過尚華夜和界靈的過往之後,柏秋寒就再也沒有過讓界靈出手的想法——他不想讓小葉也變成那種被怨恨支配的怪物。
哪怕現在的界靈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在他身邊並沒有覺醒成當年那樣,柏秋寒也不願去賭那份未知。
“下次我醒來可不知是什麼時候咯,你要想好哦!”
不知是不是錯覺,柏秋寒竟在那混雜的聲音中聽到了玩笑的意味,他搖了搖頭,堅決地回答道:“不用了。”
“那好吧,嘻嘻。”
柏秋寒不確定最後聽到的是不是界靈的笑聲,但在懷中的孩子合上眼睛之前,他確是看到了笑意。
或許現在的界靈,已經……
柏秋寒將這些念頭扔出識海,哪怕他和界靈以精神力對話的時間再短、他思考的速度再快,面對淳于風這樣的對手,也不應該有絲毫的分神。
所以他甚至來不及將小葉交給十三,淳于風的橫刀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淳于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青年明明和自己對戰還敢發愣,但他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會講什麼公平。
柏秋寒橫過佩刀,勉強架住了淳于風的斬來的刀鋒,但淳于風的靈元之強卻遠不是驌明之流可比,柏秋寒被迫退開兩步,正想讓身後的十三躲閃,卻見十三早已見機跑到了村口柵欄之後,他鬆了口氣,接下了淳于風的第二刀。
強大的靈元逼迫柏秋寒身形又退,但他卻沒有絲毫慌亂,既然已經失了先機,加上要分出一手保護小葉,那乾脆就以防禦躲閃應對,而且他很清楚,眼前的局勢下,就算用盡全力打倒了淳于風又如何?
別的不說,他雖然沒有在那些士兵中看到還有將軍級別人物的存在,但他的精神力可確確實實感受到有人在人群中隱藏著氣息,能在他的精神力面前隱藏住部分實力,再怎麼境界也不會太低,淳于風說讓他們不出手,難道他們就真的在旁邊看戲了?
靈元界人的話,不論如何都是不能全信的。
見淳于風兩招之內便獲得優勢,映城兵士也不會吝惜自己的吶喊,將殺字叫得震天響,數百的人的殺氣聯合一道,若是意志薄弱之人,光是這氣勢就就能將其嚇倒了。
柏秋寒卻不會理會這些人的聒噪,只是專心防禦著淳于風的進攻,兩人交手數分鐘,雖然淳于風好似佔了上風,但柏秋寒卻連一片衣角也沒被碰到。
不過柏秋寒很清楚,淳于風不過是在試探而已,試探他的戰鬥習慣以及秘技,顯然這淳于風也和其他外域之人交過手,熟知應對之法,而不是和靈元界的戰鬥一樣上來就將靈元完全爆發出來攻防。
果然,柏秋寒感覺到淳于風的刀勢逐漸凌厲,而那大片爆發的靈元卻被淳于風收回體內,剎那間,柏秋寒突然看著淳于風的身體變為了虛影,自然不是淳于風分身有術,而應該是某種身法秘技。
柏秋寒的精神力無比集中,很快捕捉到了淳于風的位置,可是淳于風接下來這一刀,卻和先前所有的攻擊都不一樣了!
赤紅的靈元在橫刀之上附著了薄薄一層,但卻比淳于風先前爆發出來足以包裹周身的靈元散發著更強大的力量。
下一刻,便是光華萬丈。
明明是單純的赤紅色靈元,在炸裂的瞬間卻發出了虹彩般可以幻惑人心的光芒,淳于風手中的彷彿已經不是橫刀,而是一道光,斑斕的光,就如夜空中炸開的煙火般絢爛奪目。
這看似華美的一幕在柏秋寒眼中卻盡是死亡之息,那七彩光芒科不僅僅是好看而已,若非他精神力強大,早就已經被那份光芒吸引心神,連防禦都不會做了,而淳于風手中那如光般的橫刀爆發出來的威勢甚至還要超過尚清,隱隱已有了那一日尚華夜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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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秋寒卻不知道,尚華夜改造的秘技,除卻她那位弟子外,掌握得最好的人既不是尚清,也不是吳昕秦延年這些老資格映城將軍,而是作為映城新生力量代表的淳于風,這一招“幻虹閃花”,已是將尚華夜師門秘技的核心展現得淋漓盡致。
柏秋寒已沒有閒暇顧及其他,他手中佩刀所處的空間開始扭曲,精神力散發間,彷彿在虛空中形成了一條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