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第一天,中午之後的內容就是正常的佇列及軍姿訓練,與學生們認知中的軍訓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
至少趙賀銘預想中的射擊訓練以及武器參觀並沒有出現,這也讓男生們的熱情大減。
一天的訓練對於一般的大學生來說確實疲累,所以熄燈之後,哪怕是已與柏秋寒趙賀銘兩人有了過節的室友們,也沒有閒心找他們的麻煩,洗漱之後就進入了夢鄉。
而熄燈之後一個小時,男生寢室中,卻有一雙眼睛緩緩睜開。
柏秋寒分辨著室內均勻的呼吸聲和間或夾雜的呼嚕聲,確認其他人都睡熟之後,他才翻身下床。
看了一眼枕旁的手錶,柏秋寒確定了時間。
“十一點半。”
柏秋寒沉吟了瞬間,把手錶戴在了手上,而後走到陽臺上,撐著欄杆輕輕一躍,便從二樓跳了下去。
有念力作為空中的著力點,柏秋寒的落地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外面的天探照燈和監控攝像頭,自然也沒有辦法為難已經用精神力把周圍探查清楚的他。
柏秋寒的目的地,自然是那片被列為學生們禁區的建築群,既然已經發現了這之中的問題,那不管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好、是為了保護同學也罷,探查瞭解情況都是必須做的事情。
柏秋寒的精神力全力散發出去,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在他的感知中有如白晝,右肺和右臂的傷勢還有些影響他的活動,不過他也並不是要去打架,只是去探查情況而已。
黑夜的營房顯得太過安靜,根本不像是一個團級駐地,再想到白天空無一人的操場,柏秋寒心中的不安越發重了。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柏秋寒心底生出幾分怒火來,他們這些學生大半也只是普通人,如果真有什麼計劃,將這麼多普通人牽扯進來,制定計劃的人怕不是腦子抽了。
繞過了站崗計程車兵——包括隱藏在黑暗中的暗哨,躲過攝像頭的監視,柏秋寒終於來到了這片建築群的核心地帶。
貼著牆根隱藏著身形,柏秋寒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目標——一名身穿迷彩服、身上散發出於周、嶽兩名教官類似的精悍之氣的戰士。
那名戰士四下掃了一眼,但即便是他這樣的軍中強者,也不可能發現刻意隱藏身形的柏秋寒,大約是在確定周圍無人後,這軍人才向旁邊一座約十層樓高的建築走去。
柏秋寒正欲跟上,卻突然察覺到另一人的氣息,趕緊又躲回了陰影之中。
“老嶽!”那名戰士招呼道。
另一人自然是嶽教官了,只是此刻他肩上的肩章並不是白天計程車官肩章,而是空空如也。
“老嶽,隊長他們來了?”見嶽教官目光移來,那戰士又問道。
“嗯,到了。”嶽教官笑道。
“好,走吧!”
兩人之間的對話非常簡潔,不過柏秋寒也從中獲得了一些資訊。
“他們那位隊長,應該就是……這事情真的麻煩了。”柏秋寒心中叫苦,卻也只有尾隨下去。
這棟樓的監控比外面更加密集,雖然沒有人站崗放哨,但危險程度卻遠大於外圍的營房。
柏秋寒不會愚蠢到正面潛入,他來到這棟建築背面,十層樓的高度,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攀爬難度,只是為了不被發現,他並沒有直接攀爬,只是找一些突起物借力,靠著念力形成落腳點,短短十幾秒,就來到了最高層。
“防彈玻璃?”
柏秋寒輕輕摸了摸窗戶,然後發現了一個讓人無奈的事實。
“試試吧。”
一道念力浮現在空中,這是以柏秋寒目前的實力,所能凝聚出密度最高的念力了。
薄薄的一片念力,密度不會輸給一般的寶石。
“凝聚這樣的念力至少要五秒,維持的時間也短,實戰中可是真沒什麼用。”柏秋寒這麼想著,念力刃貼上了玻璃,輕易地便將防彈玻璃切割出了一個四方形的大口子。
翻身進了房間,柏秋寒就聞到了那特有的氨氣、衛生球和肥皂的混合味道——就算是在這裡,廁所也是沒有監控的。
以精神力掃過這層樓,柏秋寒驚訝地發現,有一個房間,他的精神力居然延伸不進去。
自柏秋寒修煉精神力以來,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不過這也正說明了那個房間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開啟了廁所的門,走廊上是一片漆黑,紅外攝像頭的光線顯得極為顯眼,柏秋寒很快就發現了那個能隔絕他精神力的房間——在一條走廊的最深處。
攝像頭表面上將走廊整個覆蓋,但是對於柏秋寒這樣的人來說,一樣是有死角的,雖然以念力托起整個人還是困難,但柏秋寒還是整個人貼在了天花板上,像壁虎一樣的溜到了那房間門口。
柏秋寒稍微有些氣喘,短短的距離,已經消耗了他不少真氣與精神力。
柏秋寒掃視一圈,就發現那走廊的牆壁上,以一種怪異的排布鑲嵌著一些玉塊,而正是這些玉塊之間流轉的能量,阻擋了精神力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