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轟鳴聲傳來,周陽和張悅幾乎被礦井掩埋。
在這最後關頭,周陽再度進行挪移。
他的身體向內坍塌,無數骨頭粉碎,在昏迷之前吐出一口老血。
幾乎是奮力將兩人挪移出礦井。
不過他這次的挪移似乎有些離譜。
或許是苦於礦井出口的這些重灌戒嚴計程車兵,周陽將他們挪移到了較為安全之地。
在礦道深層,哪裡存在著一條暗河。
暗河洶湧,河水滌盪,幾乎在降落的一瞬間就被洶湧的暗流捲走,在河水中隨波逐流。
張悅緊緊地抓住身邊昏迷的周陽,在暗河的波濤之中被吞沒。
……
鋼筋水泥締造的灰白森林已然轟塌,翠綠色的藤蔓由內而外又由外而內的束縛著一座座高樓大廈,一間間低矮房屋,水桶大小的老鼠是城市的主角,它們穿行在城市的各個陰暗的角落裡,尋找食物,也淪為食物。
這些建築昭示著這裡曾經的繁華,但現在,繁華不復,倒有一種日暮西山之感。
而在這翠綠藤蔓掩埋的灰白森林之外,是真正的森林。
樹木沖天而起,綠蔭掩映,樹木與樹木之間,巨大的蜘蛛網上趴著拳頭大小的蜘蛛,等待著臉盆大小昆蟲送上門來,而在樹木之下,各種奇異的花縱橫交錯而盛開,花香各異。
皸裂的馬路上,一頭頭生長著四隻角的白鹿低頭啃食雜草,寒冬將至,它們經歷了漫長的遷徙,才來到了較為溫暖的黑海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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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難抗這25c的苦寒。
白鹿們從皸裂的馬路上走過,穿過這片綠蔭掩映的森林,尋找新的聚居地。
一頭白鹿緩緩脫離了隊伍,它搖頭晃腦地走向另外一邊,渾濁的河水從城市中流淌而出,這算得上是少有的乾淨水源了。
它小心翼翼地低著頭,唯恐河水裡有恐怖的食人魚突然鑽出來。
而也就在此時,一根弩箭從它頭上的飛過,一瞬間炸裂開,弩箭的箭頭中一張大網舒展,罩住白鹿,箭頭插入地面就像是鉚釘的樹根一樣,任憑那頭白鹿如何掙扎也逃脫不出。
其餘白鹿見了,飛快地鑽進了森林裡。
在河水的另一邊,張悅收起弓弩,斜挎得揹著一個雙肩包,在揹包和背之間的空隙,還插著一杆長槍,腰間掛著子彈囊,腿上綁著箭筒,靴子夾層裡,還有兩把鋒利的匕首。
這是他們從暗河中逃生後的第三天。
在出來之後,週上就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現在。
這也正常,他本就重傷的情況下進入的暗河,更何況還是在寒冬之中,他沒死在暗河之中,已經算他命大了。
至於她身上的這一身裝備,則是她從一個拾荒人身上換來的,除此之外,她甚至還換來了一些藥物,這些藥物,只可惜對周陽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多大的用處。
她涉水而去,在那頭白鹿身邊蹲下,用匕首割斷對方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一部分隨著流水奔騰向下,一部分浸溼了這片草地。
她很是嫻熟的技術,讓白鹿只掙扎了十幾秒的時間就徹底不再動彈,同時,小刀割過皮肉,三分鐘後,她得到了一張完整的白鹿皮。
將白鹿皮捲起來,塞進身後的揹包裡,又從白鹿身上割下鹿角和一部分鹿肉後,其餘部分就丟進了河水裡。
她帶上衛衣的帽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這裡。
片刻後,血腥味引來的肉食動物趕到這裡,卻一無所獲。
而此時,張悅早已穿過這片森林,來到了那片被藤蔓掩埋的城市森林。
她小心翼翼,一手提著弓弩,一手握著砍刀,謹慎地觀察四面八方。
老鼠們猩紅的眼睛盯著張悅看,嘶嘶地低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