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的手指輕輕觸碰額頭,這是靈瞳開啟的儀式。
他的眼睛裡流動著異樣的光彩,他看向整個臥室。
乾淨,明亮的臥室裡,到處都是死亡的烙印,但死去的人已經在長久的時間裡,徹底失去了所有的精神碎片,所以死亡烙印幻化成了籠罩在臥室上空揮之不去的煙雲。
周陽側耳去聽,他沒有聽見有任何哭聲,自然也不會看見有新逝去的人。
他關閉靈瞳,搖搖頭。
這說明這些哭聲和掙扎聲,是從外被帶進來的,但是是如何進來的,這一點沒人能搞得清楚。
伊琳娜先是喊來了那個名叫蘇茜的女僕。
她站在伊琳娜面前,對於伊琳娜的問題對答如流。
“那天晚上我進臥室來看了看小姐之後,就離開了。”她沒有被使徒操縱的記憶,搖晃著腦袋。
“那天有什麼異常的事嗎?”周陽問。
蘇茜想了想:“那天晚上風很大,我怕風大,驚擾了小姐,所以就想著來看看。”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昨天晚上將軍叫的很厲害,我給它餵食的時候,它正叼著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叼來的臭老鼠。”
“將軍?”阿貝爾隨口一說。
蘇茜如實回答:“將軍是小姐養的金毛。”
“你說它叼著一隻死老鼠?”阿貝爾問。
“不是死老鼠,它還是活的,就是很臭。”想到那天從那隻老鼠身上嗅到的味道,蘇茜就犯惡心,好在她素質夠高,並沒有在小姐和客人面前做出乾嘔的動作,甚至連眼睛也沒有溼潤,一切都很正常。
“一隻活著的老鼠?”周陽莞爾一笑:“你多久沒有見過老鼠了?”
“很久了。”蘇茜想了想:“從我出生開始,就沒見過老鼠了。”
“那就奇怪了。”阿貝爾在筆記上寫下臭老鼠這三個字。
“你接著說。”伊琳娜讓蘇茜繼續說下去。
“我怕將軍出事,就解決了那隻老鼠。”
“你所說的解決?”
“自然是殺了他。”如果不是礙於場合和身份,蘇茜都不想和阿貝爾說話,他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得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用什麼殺死的老鼠,怎麼它的屍體。”阿貝爾尷尬地問道。
“用槍啊,一槍就死了,您知道的,我的準頭還不錯。”蘇茜一臉的驕傲:“至於它的屍體,被我丟進了肥料轉化爐裡面,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了化肥滋潤草地了。”
很多不需要的廢物,都會被丟進轉化爐裡。
有的會轉化成化肥,有的能轉化成電能……
“哦!”阿貝爾點點頭。
“然後呢?”周陽接著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沒有。”蘇茜搖搖頭:“在處理之後,我進行了全身性消毒以還照了ct,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敢進小姐的房間。”
“小姐,是出了什麼事了嗎?”她問。
“沒什麼事。”伊琳娜搖搖頭。
見周陽和阿貝爾沒能再說什麼話的時候,伊琳娜就讓蘇茜離開了。
“臭老鼠?”阿貝爾唸叨著這三個字:“使徒還能寄生在老鼠身上嗎?”
“誰知道呢?”周陽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