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眼看著外勤人員將閃電帶走,其人遠去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大廳之中。
閃電的額頭攀上一倒三角狀的器物,這是收容所的精神抑制器,周陽大學學的是文學,對於這些科技,全然沒有興致。
此刻,他淹沒在大廳中。
就在他們將消失的一瞬間,閃電突然回過頭來。
他的眼神帶著一抹周陽看不懂的憂傷。在他的眼睛裡,周陽隱約看見一個人的倒影,他不能確實那是誰,然而,頃刻之間,一枚子彈不知道從何處射來,槍聲響起的一剎那,閃電的頭,就和西瓜一樣轟然炸裂。
眼前,一場血雨轟然落下,充斥著血腥味的石磚地面,汙染瞬息之間就開始衍生。
他什麼也沒說,一個字也沒說。
閃電頭顱炸掉的一瞬間,他陷入了一種極致的恐懼之中。
這是獵物對於獵手刻在基因之中的恐懼。
在這個狹窄的由十幾根承重柱構成的大廳裡,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可怕的腳步聲,他有生以來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腳步聲。
伴隨著槍聲而來。
每走一步,都對周陽形成了一種壓迫,這是一種欺詐,但這種欺詐輕易地就撕裂了周陽設下的夢境陷阱,直接映照在他的精神之中。
由欺詐而誕生的恐懼,甚至讓周陽開始哆嗦,連握住烏風的手也因為這陣哆嗦而握不緊,險些掉落下來。
他心裡的恐懼,讓他怯弱的無法施展自己的超凡力量。
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或許是在黑暗之中,又或許是在周陽身後:“適可為止吧!”
聲音做過了偽裝,又似乎是另一種欺詐,總而言之,周陽覺得自己應該放下烏風,停止調查。
可調查能夠結束呢?
閃電的頭,就在他的眼前炸裂開。
這是毋庸置疑之事,就和他死死不放開的手一樣,他的答案也毋庸置疑。
感受到了周陽的牴觸,聲音的主人在沉默中嘆息一聲,在黑暗中,周陽好像看見了他伸出的一根手指。
緊接著,呆滯著站立不動的外勤人員面孔開始扭曲,行為畸形,掏出手槍,張開嘴巴,槍管抵在嘴裡,彷彿下一刻,就要扣動扳機。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有他的價值,他們的也是一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冷笑聲:“可你們眼裡的價值,在我眼前一文不值。”
“嘭!”槍聲乍響。
一名外勤人員被自己的子彈轟掉了腦袋。
鮮血落在其他隊員身上,但他們無動於衷。
周陽心中湧起一股憤怒。
“你也是如此。”聲音的主人走到了周陽身前,可欺詐的力量讓周陽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是他的超凡力量矇蔽了自己感知,也許他從一開始就站在這座地下建築的大廳裡,看著他和閃電的交手,冷眼旁觀這一切,在外勤人員來時突然出現,宣告自己的存在。
“你認為我不敢殺你,是因為你的黑袍人身上?”他戲謔的笑了。
“收容所又如何?”他反問著。
儘管這一切都是他在自問自答,自言自語。
周陽奮力的睜開眼睛,燃燒自己的夢魘本質,釋放自己的超凡力量。
可這在折翼天使面前,是一種無能的咆哮。
折翼天使的欺詐,影響到了他的感官,影響到了他的一切,而他對此無可奈何。
他沒有接過自己丟擲的話茬,而是從周陽身上拿走了那兩件獨屬於閃電的禁忌物。
與此同時,他看向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