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從天都花園離開,地鐵換乘了兩次,終於來到了他目的地。
位於下城區第四大街的貝克蘭德街道。
“惡魔酒吧”就在這裡。
兩個環抱雙臂,臂圍足有周陽大腿粗細的兩米壯漢如同雕塑般,站立在“惡魔酒吧”的黑色木門之前。
夜晚,正是酒吧生意的高峰期,聲音如浪潮般穿過黑色木門,沖刷他的耳朵,聲浪裡,還夾雜著濃郁的酒香。
在這聲浪中,周陽隨著人流進入了“惡魔酒吧”。酒吧中央,在臺下的哨聲中熱情的跳舞,空中飛揚的紙幣偶然有一張在燈光下卡在兩峰之間,而隨著釦子鬆動而點在地上,從而引發更大的聲浪。
周陽不是來找樂子的,但看一看也沒什麼。
而在舞臺的上邊,鋼繩懸掛吊起的八角籠裡,熱情洋溢的舉牌女郎平穩地在八角籠裡轉悠一圈,但觀眾的視線只在兩個耐心等待的拳擊手上。
這是獨屬於二層包廂的視覺盛宴。
當然,周陽也不是來打拳的,他也只是看一看。
在酒香和汗臭味共存的人群中,他奮力地擠向吧檯,等他在吧檯坐下之後,身上整齊的衣服已經皺巴巴的很是難看。
“一杯藍色海洋,謝謝!”
他在酒吧開口前開口,後者點點頭。
“150元。”酒保熟稔地回答道。
周陽抽出一張五百元的紙鈔,並從酒保的手裡拿過一個水晶杯,杯中酒香誘人,晃盪的藍色酒液中,好像還有星星閃爍。
周陽一飲而盡,先是火在腹中燃燒,後是苦中帶香,清冽而醇香。
他放下杯子說道:“我要去天使教堂。”
手在吧檯敲出一陣特殊的律動聲,酒吧抬起頭來。
“等著!”
酒保放下正在擦拭的杯子,開口說完後,在酒架上取下一杯空的啤酒瓶,且朝裡倒了一些不知名的酒液。
“三號桌,把瓶子交給老盧比,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謝謝!”他接過啤酒瓶。
酒吧並沒有告訴他誰是老盧比,就像他沒有問什麼是天使教堂一樣。
這是顧客與主人之間的一種默契。
三號桌上並沒有老盧比。
因為老盧比不在三號桌,而是在臺下。
趴在舞臺上,歪著腦袋想偷看舞女裡若隱若現巫山的猥瑣老頭,就是老盧比。
他面板黝黑,五短身材,穿著一身亞麻襯衣。
“老盧比!”周陽把他從舞臺前拉出來。
他假模假樣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從周陽手裡搶過啤酒瓶,一飲而盡,大鼻子上覆蓋著一層紅暈。
周陽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對酒保說的話。
“天使教堂,沒有那玩意兒?”
他打了一個酒嗝,然後醉醺醺地用食指在周陽面前晃來晃去。
“帶我去電梯哪兒?”周陽嘴角含笑。
“電梯倒是有。”他醉醺醺地在前面帶路。
他們走進了女廁所,引起一陣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