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說:“因為要趕課啊,湯姆。”
此時,他們正站在一座長廊之前,支柱向兩邊無限延伸,常青藤的枝丫從長廊上低垂下來,還有不知名的花糾纏在枝丫中盛開。
湯姆說:“趕課?我還以為上城區的學生比下城區的更加幸福呢?沒想到,他們還需要趕課。”
湯姆小手託著下巴:“我在下城區讀書的時候,早上十點鐘才去上課,下午四點鐘就放學了,課內的內容沒有多少,課外老師也不佈置作業,我以為上城區的學生也會和下城區的一樣呢?”
“沒想到他們六點鐘就要到校,七點鐘就開始上課,而且還要趕課,那麼他們什麼時候才下課呢?”
看著湯姆,周陽沉默了一會兒:“他們要學習到下午六點鐘,然後晚上還會接受私教的授課。”
湯姆大為震驚:“啊?這麼苦,這麼累的嗎?”
“是啊,這麼苦,這麼累?”
“可是,為什麼呢?”湯姆問。
“因為他們是未來啊,湯姆。”周陽揉了揉湯姆金色蓬鬆的頭髮道:“他們是未來,所以需要接受精英教育,而你們不是,所以可以快樂學習。”
如果問周陽,什麼樣的人最好騙?
那麼周陽一定會說,讀過一些書,卻沒有讀過太多書,自認為自己滿腹經綸的人最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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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區對於下城區用的也是這樣的手段。
聯邦政府對於上下城區的教育是兩個極端,上城區的人擁有頂級的教育,接受最系統性地精英教育,而對於下城區,則是任其自流的快樂教育,在教育上,消減教科書的內容,在學業上,不斷減壓,美其名曰放任天性。
由此發展的結果是,上下城區間的階級固化,經濟和科技發展的天差地別。
上城區的學生在校園裡接觸尖端的科技以及理論時,下城區的學生混跡街頭,沉迷於酒精,毒品,性和暴力之中。
這是上城區對下城區民眾的一種遏制,從知識上的一種遏制。
“那我們不是未來嗎?”湯姆問。
周陽沒再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在很久以前,他也生活在上城區,在幾年前,他也混跡在下城區。
天差地別,這是他對上下城區的最初認知。
周陽的沉默,讓湯姆也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因為每回這個周陽沉默的時候,都會說他話太多。
“來吧,湯姆。”周陽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湯姆悄聲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周陽邁開腿,湯姆只得跟在身後。
“那莫切爾呢?”湯姆邊走邊問:“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跟蹤莫切爾的嗎?”
“是。”周陽說道:“但他現在在上課,難道你想我們直接進入他們的教室,直接坐在他身邊觀察嗎?”
湯姆搖搖頭。
“而且,那個地方,是很多學生都會去的地方,我們會在哪裡,撞見他的。”
而也就是在此時,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他們身前,一名巡警坐在駕駛臺上,另一名從車子上輕巧地跳下來。
“學生,上課時間,你們要去哪裡?”他看了看周陽,然後機械式地發問。
“我準備去圖書館查資料,我的導師康納德教授對我那篇關於核反應堆小型化的論文不是很滿意,天知道他會不會讓我畢業。”
那名巡警轉向湯姆:“那麼你呢?”
“我……”湯姆吞喬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