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門嘩啦一聲開了,尤一手手握土槍立在了院子裡,大聲喝問道:“誰呀這是?你找死呀!”
柳葉梅豁出去了,毫不示弱,喊道:“你真聾呀?還是裝聾呢?我喊了半宿了,你就沒聽到?”
尤一手這才收了槍,嘰嘰咕咕說:“死熊娘們兒,不知道老子喝高了嗎?鬧騰個吊呀?”
柳葉梅氣呼呼地責問他:“你說,為什麼要抓宋紅軍?”
尤一手噴著酒氣道:“你還用得著問我了?心裡還不明鏡似的。”
“是跟明鏡似的,可你為什麼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呢?”
“狗日的,他來村裡搞女人,我能不抓他?”
“他搞哪家女人了?抓姦抓雙,你抓到人家了嗎?”柳葉梅聲音高亢,毫不示弱。
“我操,簡直是不要臉了!”尤一手罵道。
“你說,他搞誰家女人了?”
“你這個熊女人,還要我說出來嗎?”
“好,你說把,我聽著呢。”
“中!行!你都不要臉了,我還在意啥?”尤一手剛想說啥,身後有女人喊了起來,“老不死的,你發啥酒瘋啊,是柳葉梅吧?你快進屋……快進屋來。”
柳葉梅聽得出來,是尤一手老婆走了出來,就低下聲音來,說:“嬸兒,對不住了,我跟村長在談工作呢。”
“那就進屋談吧,你叔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說著扯起了柳葉梅的手,硬是拽進了屋裡。
進屋後,尤一手老婆問她:“剛才你說紅軍他怎麼了?”
柳葉梅這才想起,那個宋紅軍正是眼前這個老女人的孃家侄子,心裡便有了譜,故意激將說:“別提了,村裡有人急著用車,託我幫著聯絡了一下,誰知道,尤村長他竟然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給打了,還把人家關在了車庫裡。”
說完嘆了口氣。
尤一手老婆一聽,質疑道:“柳葉梅,你說的是真的?”
“這還假的了,不信你問村長,我知道他是你家親戚,就急著過來找村長了,讓他趕緊把人給放了。”
村長站在門口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別說是親戚,就是天皇老子都不行,犯了事,照樣抓。”
村長老婆返身撲了過去,扯著男人的衣襟就撒起潑來:“你這個熊人,憑啥抓我侄子呀,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讓我以後怎麼見孃家人啊……”說著說著,就放聲哭了起來。
深更半夜的這麼一鬧騰,尤一手急了,掙脫開來,握著槍嚇唬道:“彪子養的,你再鬧試試,看我不一槍崩了你。”
女人果然就不再喊了,一屁股坐了下來,無聲哽咽著。
柳葉梅走過來,對著村長說:“你把槍放下,我跟你說實話。”
“哼,柳葉梅,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還長著一肚子花花腸子。”尤一手依然舉著槍。
“村長,你別把人往壞處想好不好?”
“你怎麼叫我往好處想?你以為我啥都不知道是不?”
柳葉梅說:“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大?想著搞出點驚天動地的動靜來才舒服?那好,咱別驚動了嬸子,有話去村委說去。”
尤一手說:“還用得著說了,你心裡比誰都亮堂。”
柳葉梅想了想,瞄了一眼他手中亮錚錚的槍,說:“那好吧,你既然連槍都拿出來了,看來是想往死裡鬧了,那好,我還是報警吧。”說著,從褲兜中弄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