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圍著蔡疙瘩的房子來來回回轉悠了幾圈,站定後又埋頭呆了一會兒,乾脆轉身來到了東邊不遠處的王葫蘆家。
見門大開著,柳葉梅就徑直走了進去,到了院子中央,才大聲喊了起來:“葫蘆大叔……葫蘆大叔,你在家嗎?”
王葫蘆手拄木棍,顫巍巍從屋裡走了出來,倚在門框上,問柳葉梅:“閨女你有事嗎?”
“哦,叔,你知道俺叔他去哪兒了嗎?”
王葫蘆說:“聽說是病了,不不知道?”
柳葉梅一愣,搖搖頭說:“不知道啊,啥時候病的?嚴重嗎?”
王葫蘆說:“我也不知道呀,只是昨天聽殺樹的人說的。”
柳葉梅問:“殺樹的?誰來殺的樹呢?”
王葫蘆說:“我也不知道呀,不認識,一個也不認識。”
柳葉梅問:“咋會不認識呢?難道……難道不是咱村上的人?”
王葫蘆說:“一個也不認識,好像還真不是咱村上的人。”
柳葉梅更加疑惑了,殺幾棵樹用得著從外村請人了,其中必有內情,就接著問王葫蘆:“叔,那殺樹的人沒說木頭叔去哪兒了?住院了嗎?”
王葫蘆說:“我沒問,人家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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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倒好,王葫蘆幾句話真就把柳葉梅埋進了葫蘆裡,搞得她一頭霧水,悶得透不過氣來。
她從王葫蘆家退了回來,又爬到蔡疙瘩家瞅了一陣子,就直接回了村委會,一五一十地向尤一手做了彙報。
尤一手聽後,沉著臉說:“這個老傢伙,看來是真有走人了。”
“他要去哪兒?”柳葉梅問道。
尤一手點燃一支菸,吸一口,不鹹不淡地說一句:“你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
柳葉梅心口被燙了一下,問道:“你啥意思?我咋就掉鏈子了?”
尤一手說:“這不難理解啊,他一定是會他親爹那兒了。”
“你是說他回老窩了?”
“這還用得著說了,明擺著事嘛,他早就有那個打算了,現在把樹砍了,連幾隻雞也都帶走了,怕是隻剩個空屋子了。”
“你是說他不會回來了?”
尤一手冷冷一笑,說:“回還是要回來的。”
“走了幹麼還要回來?”
“他戶口還在這兒呀,不會來咋成?”
“他要個戶口乾嘛呀?”
“就算是活著沒用,死了必定還是要用的。”
“死了還用那個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就算是燒成灰,那也是需要證明的,要不然只能臭在家裡。”尤一手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