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話,尤一手迷瞪了過去,時不時打幾聲呼嚕。等車子進了村,停在了村委會門前,尤一手醒了過來,對著柳葉梅說:“去辦公室吧,研究一下值班的事兒。”
或許是由於上午的“談話”過於緊張,這時候柳葉梅覺得又困又乏,就說:“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著回家睡一覺。”
尤一手便不再強求她,一邊下車,一邊對著司機說:“你把她送回家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柳葉梅轉過臉,對著尤一手的後背說道。
尤一手裝作沒聽見,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
柳葉梅回家後,關緊門窗,爬上床,倒頭便踏踏實實睡了過去。心裡異常平靜,平靜得就跟啥都沒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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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屋裡已是漆黑一片。
柳葉梅摸索著拉開燈,卻懶得起床,瞅著屋角黑乎乎的陰影,心裡突然就颳起了一陣蒼涼的風。
深吸了一下鼻息,滿屋子麥子黴腐的氣息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嗓子眼裡癢得直想咳嗽。
她突然就想起了被抓進了大牢的李朝陽;想起了蔡富貴在城裡跟女人住在一起的景象。竟然默不作聲地哭了起來,淚水順著眼角,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到了枕頭上。
哭過一會兒,突然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她吃力地爬起來,滿臉婆娑的淚水都顧不上擦一把,就接聽起來。
“柳葉梅,你在幹嘛呢?”
一聽是尤一手的聲音,柳葉梅就慵懶地說:“睡覺呢?”
“你都睡了一個下午了,還犯困呢?是不是該幹些啥了?”
“都這時候,還能幹啥呢?”
“要乾的事情多了去了,趕緊了,別拖拖拉拉的!你說吧,是我去你家呢?還是你來我這兒?”
柳葉梅找藉口說:“這些日子我累壞了,你就讓我睡個囫圇覺吧,有啥事等天亮再說吧。”
尤一手說:“不行!翅膀硬了是不?”
“不是啊,我實在是爬不動了呀。”
尤一手說:“你翻臉不認人是不?沒有商量的餘地,趕緊跑步給我過來,限你二十分鐘,要不然就罰你!”
聽得出尤一手喝過酒了,像是已經醉爛醉如泥,這種時候可不敢隨便惹他,惹急了他啥事都能做得出來。只得答應下來,說:“那好吧,我這就過去,你老老實實等著吧。”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柳葉梅擦身下床,不緊不慢穿好衣服,踢上鞋子,剛想出門,卻突然聽到外面想起了敲門聲,心頭一緊,自問道:都這個時候了,又會是誰呢?
“你是誰?”柳葉梅走到外間,緊貼在門縫上,小聲問道。
“我是韓兆寶啊,快開門。”院門外面,一個男人夾著嗓子回應道。
天呢,鬼來了!!
柳葉梅頓時毛骨悚然,渾身瑟瑟抖個不停。
“是我呀,跟你鬧玩呢,不要怕……不要怕……”外面的人知道是把柳葉梅給嚇著了,趕忙解釋道。
“你是……你是……是誰……”柳葉梅聲音顫成了十八截。
外面的人悄聲說:“我是陶元寶呀,快開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