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呀,你可真傻,就像個傻乎乎的小丫頭片子。”陶元寶說著,嘿嘿笑了起來。
柳葉梅被陶元寶一聲丫頭片子叫得心裡熱乎乎的,有一種被嬌慣,被寵幸著的幸福感,聲音甜了幾分,說:“你那麼猴精,肯定就顯得別人傻了,你說是不是?俺可沒法跟你比。”
陶元寶笑著說:“逗你開心呢,不是真的說你傻。”
“那你咋不給人家錢,人家還笑著讓你走。”
陶元寶說:“那是因為我在這邊有個戶頭,設了一個賬號,每隔個三月倆月的過來結一次賬,回回算太麻煩。”
“哦,是那麼回事啊。”柳葉梅明白過來,隨又問,“那就是說,你經常到這邊來玩了?”
陶元寶回過頭,齜牙咧嘴地笑著,說:“又想歪了不是。”
“只來個一次半次的,用得著設戶頭了?”
陶元寶說:“是經常來,你想呀,我做那些生意,時不時就有管事的找上門來,名目多著呢,幾乎各個單位的都有,他們來就得請他們,就算不是主動來的,那隔三差五也得主動請他們一次,讓他們吃好喝好玩好了,那才好做事,要是他們不答覆他們滿意,那麻煩就來了,又是找茬,又是挑刺的,不把你折騰糊了才怪呢。”
“那在鎮上請他們吃喝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在鎮領導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才不敢呢。只得找個僻靜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覺的,才能放得開來。”
“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他們也出來打野食?也胡來?”
“又犯傻了不是,他們也是人,當然需要了,無論有了天大的麻煩,只要你把女人推過去,那就沒有辦不了的事兒,就拿那一次被人舉報的事來說,上頭來了好幾個大人物,領到這兒來,吃飽喝足後,又每個人帶一個女人開了房,他們不但不再追究,反而幫著我打起了馬虎眼,你說管用不管用?”
“那那女人是哪兒來的?”
陶元寶說:“他們山莊本來就有,養著十幾個呢,個頂個的漂亮。”
“咋不見有那種女人呢?”
陶元寶說:“都是電話預約的,如果不需要,她們是不會隨便出來的。如果店裡沒活的話,他們也會被外派的,反正一般是閒不著。”
“想不到這麼清淨、這麼漂亮的地方,還養著表子呢!”
“你可別那麼說,表子表子的多難聽,也是工作需要嘛,人家都叫私人生活工作者,懂了嗎?”
柳葉梅不屑地啐一口,說:“就是一幫子爛貨,還工作者呢!”
陶元寶說:“柳葉梅你思想真該好好解放解放了,都啥年代了,你還那麼守舊?有需求就有市場,這都是公平合理的交易,別想得那麼爛好不好?”
“幹那個的人自古以來就捱罵,到了你嘴上,就成正當職業了,看來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陶元寶說:“還不是嘛,你就是不跟形勢了,落伍了,現在只要是能賺來錢,那就是王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是最合算的行當了,既得了票子,又得到了享受,你說值不值?值!簡直太值了!”
“怪不得呢,你這思想都已經壞透了,沒救了。”
“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都覺得跟你有代溝了,簡直都是老奶奶的思想意識了,老古董一個!”陶元寶譏笑著說。
柳葉梅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陶元寶:“你是不是就想在咱們村開著這種型別的山莊?”
陶元寶毫無遮掩地說:“對呀,我就是這麼想的,並且連建築模式都想照搬他們的,可就是手續批不下了。”
“你不是說只要讓他們耍女人,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嘛,咋就讓這事兒給難住了呢?”
“操!別提了。”陶元寶嘆一口氣,說,“單單遇到了一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連請他吃頓飯都不行,還不用說請他出來玩了。”
柳葉梅感嘆道:“看來這世界上真是還有好人來。”
“好人啥呀好人,我看就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那種人早該被社會淘汰了,傳送到荒漠裡圈養起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