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慢慢平靜下來,才理順了思路,重新調出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的影像,在心裡面認真對照了一番,這才斷定他就是曾經在陶元寶洗浴店裡給自己做那種“按摩”的小夥子,沒錯,就是他,那高高的個頭,那稜角分明的臉龐,那高挺的鼻樑……
柳葉梅越發心慌意亂起來,但願他沒認出自己來,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跟陶元寶說些啥呢,一旦張揚出去,那自己還有臉面活嗎?
她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暫時躲一躲。
但想來想去又不能離開,人家正幫著自家麥收呢,自己離開了,那算哪一門子事呢?
再往細處想一想,那個小夥子做的就是那種工作,接觸的女人多了去了,一天少則幾個,多則十幾個,幾十個,幾個月下來,那可就不計其數了,他咋會一個個都記得清楚呢?
再說了,每次“按摩”完,還不是繳錢走人了事啊,你買我賣,就此了事。雖然做了比夫妻還夫妻的事兒,但出了店門,那就是陌路人了,不認識倒比認識更好。
想到這些,柳葉梅心裡稍稍舒緩了一些,回家扛了掃帚,到了打麥場裡,把早已整平的地面打掃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就趕緊回家,她心裡還是不踏實,不敢候在那兒,仍覺著沒有勇氣面對那個為自己服務過的小夥子。
就算是回到了家裡,掩了門,心裡仍是七上八下不踏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連躺到床上,眼前晃動的也全都是被那個小夥子“按摩”的景況。
並且想著想著,下腹部就燥熱起來,心裡是既忐忑又焦渴,五味雜陳擰著勁地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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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梅覺得自己心裡像是呼呼燃著一團火,一團五味火,燒來燒去會把自己燒焦的。
於是她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對著鏡子梳攏了一番頭髮,然後鎖了大門小門,走出了家門。
剛剛走出衚衕,她又止住了腳步,覺得這樣一走了之也不是個辦法,一會兒陶元寶他們就把麥子給運回來了,自己不在家算個啥呢?
可她總覺得不敢面對那個小夥子,擔心他會認出自己來,那個丟人的份兒可比丟幾百、幾千斤要嚴重的多。
心一橫,還是決定避開得好。於是她撥通了陶元寶的電話,告訴他自己有要緊事情要去辦,是上頭的命令,沒法不聽,麥子的事情就全拜託他了。
陶元寶信誓旦旦地說:“你忙自己的去吧,放心好了,麥子保證一粒不少全給收回來。”
柳葉梅淡淡道一聲謝,然後說:“把收下的運回來就行了,東坡的先放著吧,等以後再說。”
陶元寶說:“那塊麥田我知道在那兒,不是已經跟韓兆寶說好了嘛,下午就去割,保證顆粒歸倉,你放心好了。”
柳葉梅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內心又多出了一份暖融融的感激,整個人一瞬間就成了一個多種味道的矛盾體了。
陶元寶聽不見柳葉梅迴音,就喂喂地喊了幾聲,說:“你怎麼了這是?不會掉進茅房坑裡了吧?”
“胡說啥呀,屙得不嚴重,回家吃了點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不正急著趕路呢。”柳葉梅敷衍道。
陶元寶說:“屙也不要緊,等收完麥子我給你治。”
說完壞笑一聲。
柳葉梅說:“你就正經點兒吧,好好的人,別讓我看不起你。”
陶元寶說:“好,你趕緊去忙吧,其他的事見面再說。”
柳葉梅問:“還有啥事兒?”
陶元寶說:“事兒可多了去了,麥子收完,總該彙報一下吧,還有韓兆寶那事兒,你不是也惦記著嘛。對了,我覺得他老婆那事兒你更樂意聽,到時候我偷偷告訴你。”
柳葉梅說:“行了……行了,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好了,麥子裝車上了,不跟你嘮了,有話見面慢慢說。”陶元寶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