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咋回事啊?咋會那樣了呢?老姑……”柳葉梅被嚇著了一般,大張著嘴巴問道。
黃仙姑舔舐了一下嘴唇,然後說:“一開始我也弄不懂,後來搭手一摸,又活動了一下身子,才知道是咋回事了。”
“到底是咋回事呢?”
黃仙姑說:“那個人血氣太旺,幾乎把全身的血都集中到一個地方了,其他地方就沒了力氣。”
“那後來呢?”
“後來吧,聽見有雞叫聲了,像是要天亮了,那個人就著急了,連汗珠子都嘰嘰咕嚕地往下滾了,為難地說他該回去了,要不然就趕不上時間了。我也急了,說那你就趕緊走吧,誰知道他卻癱在了那兒,想起都起不來了,我說你該咋辦呢?他想了想,說,既然你對我這麼好,那就給你留下個念想吧。”
“老姑,咋聽著這麼感動人呢?”
“是啊,他說那話的時候,我都哭了,眼淚順著眼角直往下流,要是不信,你看看那枕頭,上頭還溼著呢。”
柳葉梅順著黃仙姑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就看到枕頭上有一汪溼乎乎的漬痕,看上去就像落在上面一片花瓣。
黃仙姑說:“那個人也真夠重情重義的,他說,為了答謝我,讓我以後永遠有種舒服的感覺,要把他的根兒留下來。”
柳葉梅驚叫道:“根?啥根?”
“傻啊你?”黃仙姑臉上竟然泛起了少女一樣的紅潤。
柳葉梅笑了笑,問:“那個玩意兒也好留下來?咋個留法呀?”
黃仙姑說:“是啊,他一說那種話,我就擔心起來,我說你留下來,會死的。他搖搖頭說死不了的,只要你覺得受用就好,等我回去之後,還會慢慢再長出新的來。”
“然後他就真的留下來了?”
“可不是咋的,留下來後,人就走了。”
“那可是有血有肉的東西啊!他是……他是咋留下來的呢?”
黃仙姑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乾脆還是不說了吧。”
“咋不信呢?你說……老姑你說……儘管說!”柳葉梅感覺自己的心管被勾住了,勾到了嗓子眼裡,堵得慌。
黃仙姑說:“他是用手撕斷的,你信不信?”
“老姑……老姑你盡騙人,好好的一個人,用手咋能撕斷呢?況且還是自己撕自己的,不可能……不可能……這咋可能呢?”柳葉梅瞪著一雙呆痴的眼睛,搖頭晃腦地質疑道。
黃仙姑倒是顯得很平靜,她慢條斯理地說:“真的,不騙你,他就是自己用手撕斷的。”
“他是咋撕斷的呢?”
黃仙姑咬了咬乾癟的嘴唇,說:“不說了,不想再說了,太可怕了,也太叫人感動了,他……他竟然……那個疼就難以想象了……”說著說著,黃仙姑竟然動情地紅了眼圈。
“那後來呢,撕下來了嗎?”
黃仙姑說:“那是個血性的漢子,說一不二,他咬牙切齒,拼命地撕扯著,疼得渾身顫抖,熱氣騰騰,最後只得兩隻手全都用上,哞地一聲,就像一頭老牛似的,硬生生給撕了下來,隨手又留在那裡了,看上去還不放心似的,又用手活動了一下位置。”
柳葉梅一臉認真地問道:“那還不得把人疼死呀?”
黃仙姑說:“肯定疼呀,可他咬牙忍著,連身上的肌肉都渾身跳動,可憐死個人了啊!”
“那是不是會流很多血呢?”
“是啊,流血了,呼呼地,可他好像是有備而來,本來就打算把給我留下的。一見血出來,就迅速從身上那一個地方掏出了一種藥面來,呼一聲,撲在了上頭,那血立馬就止住了。”
“然後呢?”
“然後他就起身穿好了衣服,轉身告辭要走。可我不放心,擔心他路上會繼續流血,會疼死,不要他走。他偏不聽,說不走就來不及了。我說你走也行,我看一看那個地方。”
“他讓你看了。”
“看了,他轉過身來,把身子亮給了我。”
“你看到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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