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兒佯裝害羞地扭過臉去,嘴上說:“都這麼大年紀了,咋就跟個孩子似的,動不動就耍這耍那的,丟不丟人啊?”
尤一手說:“這有啥,咱倆誰跟誰呀?不就是個玩意嘛,還不跟胳膊、腿的一樣了,有啥不能看的?”
“那可不一樣,要是一樣的話,人話還會說男女有別嗎?還用得著整天捂著藏著的了?”
尤一手說:“楊絮兒,你看看我的吧,跟老王頭的一樣不一樣?”
楊絮兒說:“死老尤,你不就是想勾引我嘛,那就明說唄,用得著拿人家說事了。”
尤一手問她:“你覺得我們倆是不是不一樣?”
楊絮兒細細看著,說:“是不一樣。”
尤一手問:“哪兒不一樣了?”
楊絮兒說:“你呀,看上去老誠多了,熟透了,又奸又猾王,人家老王頭就不一樣了,看上去太單純又單薄,就像一根豆芽菜。”
尤一手說:“這就對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楊絮兒說:“是你太貪,整天不不消停,操心費力的,能不顯老嗎?人家老王可不像你,簡單著呢,所以看上去才年輕嘛。”
尤一手問她:“楊絮兒,你更喜歡哪一種?”
楊絮兒說:“喜歡老成一些的,嘻嘻……”
尤一手一隻手撫摸在楊絮兒的後腦勺上,刻意往前摟抱著,嘴上說:“楊絮兒,你既然喜歡,那就好好稀罕一下吧。”
楊絮兒故作姿態地扭動一下,撒嬌道:“你真壞……真壞……就不……就不……”這樣說著,嘴卻真就親了上來。
尤一手頓時舒坦得雲裡霧裡,哼哼唧唧,渾身直打微顫,還不停地往前竄動著。
楊絮兒往後一閃身,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多虧一把扶在了牆上。
恰在這時,突然聽到腳下啪嗒一聲響動,儘管很微弱,但在這個雨後的夜晚,聽上去還是格外清晰。
尤一手低下頭,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瓣油亮水光的蒜瓣,靜靜地躺在了楊絮兒腳下的水泥地上。
隨之哧哧笑了起來,把腰都給笑彎了,拍著自己的大腿,對著正在發愣的楊絮兒虛張聲勢地低聲嚷嚷著:“看看,生了一個怪胎吧,不信是不是,你看看……朝著下邊看看……好好看看。”
楊絮兒探頭一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伸手在尤一手的屁股上狠狠擰了一把,俏罵道:“你個老壞蛋……老x鬼……那是你兒子呀,你趕緊撿起來抱回家吧。”
“好……好……我撿……我撿……”尤一手彎下腰來,撿起了那瓣蒜,拿到眼下細細瞅了瞅。
然後回到了茶几前,倒上半杯酒,一口吞了下去,這才把那瓣帶著楊絮兒微弱體溫的蒜瓣放到了嘴裡,咯嘣嘣嚼動起來。
看著尤一手有滋有味地嚼食著,楊絮兒緊蹙起了眉頭,胃口裡熱辣辣翻湧,酸水直往嗓子眼裡頂。
尤一手卻像是吃到珍稀的美味一般,嚼爛了都不捨得下嚥,留在嘴裡吧嗒吧嗒品味起來。
“你……你簡直就是個怪物,那蒜瓣被弄髒了,你咋吃得下呢?真是的……讓你噁心死了!”楊絮兒詫異地望著他,不可思議地說道。
尤一手把滿口的蒜泥嚥了下去,嘖嘖道:“嗯,好吃,味道真不錯,比酒店裡醃的那糖醋蒜瓣好吃多了,美食……美食呢!”
楊絮兒說:“好吃個屁啊,又臭又辣的。”
尤一手正色道:“蒜瓣真的很好吃,不信是不是?那好,你也一起吃,嚐嚐到底味道咋樣,我騙你幹嘛呀。”
楊絮兒往後退一步,說:“我才不稀罕吃那個呢,一股怪味兒,要吃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