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登報……別登報,那你說個數,我該給您多少錢?”
“看你一副可憐相,這事如果攤在其他人身上,沒個十萬八萬的絕對擺不平,你知道不知道?”“記者”冷冰冰說道。
“知道……知道,您就發發善心,幫我一次吧。”
“聽了你那些劣跡斑斑的事,我覺得這一次是得著大噱頭了,沒準就能一炮走紅,至少能在本單位奪個頭彩。你讓我幫你,可誰來幫我呢?”“記者”不依不饒地吵嚷道。
尤一手望著“記者”,替郝委員求起情來:“柳記者,你看這事吧,也怨我被郝委員搞蒙了頭,事先考慮不周,現在也覺得他挺可憐人的,實在是不忍心把他逼上絕路。我那就豁出這張老臉為他求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饒過他這一回吧,只要他點差旅費算了,你說行不行呢?”
“記者”惱怒地說:“這明明是一條大魚,就這樣白白放在了,本來我就不捨棄,回去後肯定還會為此挨訓被罰,這一份還要我個人來承擔,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說完嘆一口氣,接著緩下聲來,無奈地說,“既然尤村長已經求情了,那我就不能不給你面子,你就看著給吧。”
按照尤一手事先的打算,這一碼下來,至少也得讓郝委員吐出三萬塊錢來。但事到臨頭,看到平日裡耀武揚威的郝委員赤身裸體,戰戰兢兢雙膝跪地,磕頭求饒的埋汰模樣,心就軟了,竟同情起他來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又聯想到柳葉梅面臨提拔當村幹部的事兒,也不好擰得太過份,萬一他破罐子破摔,把自己那檔子臭烘烘的事兒張揚出去,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尤村長,我還急等著去彙報柳葉梅考察那事呢,你看……”
尤一手沉吟了一會兒,滿含真誠地說:“郝委員啊,其實你也該知道今天這件事的份量,搞不好就能毀了你的一生,連你的老婆孩子也會跟著受牽連,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但念及咱們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得不給你留一條後路啊!”
“老尤,你能這麼想,真讓我感動……讓我感動啊……”郝委員說著,雙目中真就溢滿了汪汪的淚水。
最終,老尤還是大發“慈悲”,高抬貴手了,他答應郝委員只償還“借”老自己的一萬元,和柳葉梅剛剛交給他的五千元;外加給“柳記者”一千元的車馬費,跟五百元的辛苦費。
見“記者”拉長了臉,嘰嘰咕咕一個勁地嫌錢少,尤一手就陪著笑臉,主動為郝委員求起情來。
尤一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打動了“記者”,他才勉強答應下來,聲言也就是看在老村長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死也不會就此罷休。
為了以防萬一,杜絕出現節外生枝的事兒,在尤一手的倡議下,還逼迫郝委員寫了一份保證書,其內容無非就是還款日期的確定、保密事項的細節、以及確保柳葉梅得以順利提拔的保證等等。
等簽字畫押後,郝委員才噤若寒蟬地嘰歪了一聲:“可以把我那照片刪掉了吧?”
“記者”一瞪眼,說:“那不行!”
“為什麼?”
“等你錢給我再說。”
“可……可我把錢打到你的卡上後,怎麼能知道你刪沒刪呢?”
“你以為我像你啊,整個兒一禽獸不如!”“記者”衝著他罵一句。
尤一手再次替郝委員求起情來,說:“柳記者,我老尤以自己的人格擔保,絕對督促郝委員兩天之內把錢打到你賬號上去,你就當著他的面把照片刪掉吧,也好讓他踏實些,你看好不好?”
“可如果他耍賴呢?”
“哎,郝委員是領導幹部,咋會言而無信呢?再說了,我老尤自有後手,讓他賴都賴不了,你放心好了。”
“記者”打量了郝委員幾眼,蔑視道:“我對能做出這種卑劣之事的人,真還有幾分信不過。”
郝委員疚愧之極,深埋下了頭。
尤一手思量了一番,然後對著郝委員說:“郝委員,你看這樣好不好,先讓柳記者在這兒等一會兒,你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去提錢,把該還的賬全都還了,就在這第一現場做個了結。再走出這家賓館時,就當啥事也沒發生過,你看咋樣?”
郝委員稍加思忖,點頭答應下來,說:“好,我這就去……這就去……你們先在這兒等著,一會兒就回來……一會兒就回來。”
不等有人回應,郝委員已經起身,飛奔著跑出了屋。
三個人坐在髒兮兮的賓館裡等著,眼看著牆上那塊老時鐘的時針就要指向正午十二點了,卻仍不見郝委員回來。
尤一手早就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動著。
坐在床沿上的柳葉梅一臉緊張的神情,禁不住問一聲:“郝委員他……他不會跟咱們耍花招吧?”
“不會的,他不敢!”尤一手嘴上這樣說著,表情卻也明顯流露出了一絲焦慮。
“他會不會……會不會自己去報警呢?”柳葉梅接著問道。
“你以為他傻呀,會自己去送死!”
喜歡山野那些事兒請大家收藏:()山野那些事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