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那個九號門突然咯吱一聲開了,郝委員一張還算有些男人味的臉顯了出來,朝著柳葉梅招著手。
柳葉梅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抬腳快去走了過去。
進屋後,柳葉梅站在門口往裡面打量一圈,見屋子裡設施很簡單,只有一張破桌按在靠視窗處,上面放了幾個髒兮兮的茶碗,和一把同樣髒兮兮的茶壺;
兩把爆了皮的舊皮沙發靠在東牆根;一張木質的雙人床按在西北角的靠牆處,一床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被子鋪在上面,皺巴巴像一堆垃圾堆在上面……
“趕緊進屋吧……進屋吧。”郝委員站在一旁,平和地說道。
柳葉梅打量他一眼,覺得他鎮靜異常,沒事人似的,就跟昨天剛剛見到他是一模一樣。
郝委員先一步坐到了裡面的沙發裡,側臉客氣地對著柳葉梅說:“這個地方就是條件差一些,將就一下吧,別介意……別介意啊。”
柳葉梅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緩步走過去,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
屁股剛剛坐實,就聽郝委員說:“柳葉梅,你是不是把事情想複雜了?”
“沒呀,沒想複雜啊。”
“沒想複雜才怪呢,看你那氣色吧,像是一個晚上都沒睡似的。”郝委員緊盯著柳葉梅的眼睛說道。
柳葉梅低著頭,小聲說:“稍微想了點兒,只是……只是……”
“只是怎麼了?”
“只是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做出那麼傻的事情來。”柳葉梅臉上有意裝出一副懊悔的表情來。
“這會兒知道錯了吧?”
“是啊,郝委員,有了這次教訓,以後再也不敢那樣了。”
郝委員嘆息一聲,說:“你那樣做,不僅敗壞道德,傷風敗俗,還會嚴重腐蝕組織的純潔性,繼續下去是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
郝委員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說:“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有多糊塗啊!你瞧瞧你自己,有多水靈,多漂亮呢!竟然跟尤一手那麼一個髒兮兮、皺巴巴的土老冒玩那個,也太沒有品位了吧?再說了,他都啥年紀了,怕是已經連槍都舉不起來了,還能有啥玩頭呢?”
柳葉梅深埋著頭,雙手來回搓動著,沒說話。
郝委員接著說:“我真的就搞不懂你了,好好的一個女人,模樣好看,身材也美,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呢?”
柳葉梅抬頭望一眼郝委員,唯唯諾諾地說:“郝委員,都是……都是我一時犯渾……糊塗……沒控制好自己。”
“柳葉梅,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尤一手那個老東西強迫你的?”
柳葉梅斷然搖搖頭。
“你在為他作掩護,打埋伏吧?”
“不是……真的不是。”
郝委員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如果真是他強迫的,我就不會輕易放過他,不讓他狠狠給我拉幾個金糞蛋才怪呢。”
柳葉梅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搖著頭說:“不是……不是……他不是那種人,平日裡挺好的,只是一時糊塗就……就那樣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是你主動的了?”
柳葉梅點點頭,再搖搖頭,然後低頭不語。
“柳葉梅啊柳葉梅,你可真令我失望,一開始見到你時,我對你印象特別好,真有一見鍾情的味道,都有些喜歡你的衝動了,可想不到你思想那麼浮華,行為那麼糜爛!”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郝委員。”
“那是怎樣的?是不是你為了當村幹部,主動獻身給他的?”
“不是,真的不是。”
郝委員清了清嗓子,瞪著柳葉梅大聲責問道:“這不是,那不是,那究竟是為什麼?”
“郝委員,我跟你說實話,你別不願意,好嗎?”柳葉梅抬起頭來,羞怯地望著郝委員。
“好,你說……說給我聽聽。”
柳葉梅從褲兜裡抹出了自己的手帕,動作誇張地擦起了臉上的汗,擦了一會兒,才羞答答地說:“郝委員,其實……其實……我那樣變成了那個樣子,都是你給惹火的。”
“我……我給惹火的?咋惹火的?”
“你當時,在我身上又是摸,又是揉的,還把手放到了那裡面,弄得我渾身滾燙,心裡酥癢,都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