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錢讓誰去送最好呢?
坐在桌子旁足足抽了十幾支菸,也沒想出該最合適。
這事看似簡單,但不是啥人去都合適的,起碼不能讓村幹部去,進了鎮府大院後,熟透熟臉的,太顯眼,搞不好連郝委員本人也不自在;
又不能讓搖頭晃腦不著調的人去,會讓人覺得不踏實,說不定就把事情給辦砸了;也不能讓太精明的人去,心眼子一轉,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當然,也不能讓傻乎乎的彪子去,說不定不但錢沒了,人也丟了……
琢磨來琢磨去,他選中了兩個人選,第一個是蔡富貴,他做事穩重,又有文化,處事也比較穩妥。
可想來想去,又覺得誰去都可以,唯獨他不能去,因為這事牽扯到他老婆,萬一郝委員有意無意的露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麻煩大了!
他又想到了第二個人,那就是毛四斤,那小子人心眼活泛,人激靈,猴精猴精的,他一準能行。
當即便打發人去喊他過來,可被他奶奶擋了回來,說毛四斤病了,病得很重,都好幾天沒出屋了。
無奈之下,只得啟用第二個人選——鄭月娥的老公。
他不僅是尤一手的近支侄子,關鍵是人老實,但不木訥;聰明,但不滑頭;形象也不錯,有模有樣的一個人,做事以上很踏實。
更重要還有一點,讓他去,尤一手還能做一個順水人情,賣一個人情關子……
想到這些,他拿起了電話,撥打了鄭月娥的號碼。
鈴聲響了沒幾下,鄭月娥就接聽了,酸溜溜地說:“哎喲叔來,你還記得我呀,都多長時間沒給我打過電話了。”
尤一手這才想起,自打自己跟柳葉梅打得火熱後,的的確確是把鄭月娥冷落了不少,特別是鄭月娥被壞人糟蹋後,自己的心理也確實受到了影響,就覺得她比從前髒了,不屑再去跟她貼皮貼骨玩那個啥了。
還有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她畢竟是自己的侄媳婦,雖然不是特別親近,但總有些亂un之嫌,傳出去會被人唾棄,更讓人覺得彆扭,覺得尷尬的是面對侄子的時候,那種滋味可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瞭,讓人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
腦子裡迅速閃著這些念法,尤一手接著說:“這一段村裡沒啥事情,也就沒喊來喊去的,這不有事就找你了嘛。”
“啥呀,我還不知道你,喜新厭舊的,早把我拋到腦後了。”鄭月娥尖酸地說道。
“鄭月娥你可別這麼說,你也不往深處想一想,我不找你,那還不是為你好啊!咱們爺倆之間保持著那種不清不白的關係,纏來纏去的你覺得好嗎?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老臉老皮的倒也無所謂,可你呢?”尤一手語重心長地說著,幾乎把自己都說動了情。
鄭月娥屏聲斂氣,沒說話。
尤一手接著說:“這不,有要緊事的時候,到了關鍵時刻,我首先想到的不還是你嘛!”
鄭月娥這才接話問:“咋啦?發生啥事了?”
尤一手調整了一下姿勢,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地說:“你知道鎮上選撥柳葉梅當村幹部的事情了嗎?”
“村裡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誰還不知道啊!你也用不著打著鎮上的旗號,還不是你想著一手推上去的呀!”
尤一手早就預料到鄭月娥會揭自己的瘡疤,也就沒太在意她說的話,淡然說道:“當然,村裡要選拔幹部,肯定就徵求我的意見,不過人家柳葉梅的確是能幹,精靈、灑脫、有主見,這段時間一來,給村裡辦了很多大事,連村裡的很多人都對著她伸大拇指,這樣的人不提拔,還能提拔誰,你說是不?”
“啥呀,她除了厚著臉皮賣騷,還有啥本事?只是你被她迷惑了罷了。”鄭月娥滿含嫉妒地說道。
尤一手不高興了,嚷道:“鄭月娥你咋就這麼小肚雞腸呢?以前我還真們看出來,早知道你這樣,才懶得理你呢!”
鄭月娥一聽這話,知道是自己言重了,戳到了尤一手的心窩子,就撒起嬌來:“叔……叔……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嘛,給你提個醒,你倒好人不認了。你趕緊說吧,找我有啥急事啊。”
尤一手加重語氣,警告鄭月娥說:“鄭月娥,你可要給我記好了,以後柳葉梅進了班子,你一定要好好跟人家配合,如果膽敢給我惹出啥亂子來,我第一個就把你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