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被我猜中了吧!”楊絮兒撇嘴說道。
“你盡在那兒胡說八道,誰跟男人鑽高粱地了?”柳葉梅說到這兒,已經心虛的不行了,隨改口說,“倒也是,我跟蔡富貴鑽過,不過那是去高粱地裡除草了。”
“你說那是幾時的事了?”
柳葉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前幾天吧,具體也忘了。”
楊絮兒眼一瞪,說:“我說眼前的事兒。”
“沒……沒有啊。”
“還不認識是不是?那好,我問你,頭頂上咋那麼多高粱花子?”
柳葉梅慌亂地劃拉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果然見有細小的高粱花子撒落下來,忙掩飾道:“啥呀,我昨天頭晌去看麥子,圖省事抄小道,就鑽高粱地了,還不落頭裡高粱花子啊,這有啥大驚小怪的。”
“你就拿假話哄人吧,肯定是跟男人鑽進高粱地胡搞了,沒節沒制的,不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怪呢。”
柳葉梅心裡被戳得一蕩一蕩,嘴上卻死活不承認,說:“誰那麼傻呀,找那種地方打野,裡面沒鋪沒蓋的,咋弄啊?”
“可不,有人就是好那一口兒,圖個新鮮唄。”楊絮兒撅著嘴,似有所指地說道。
柳葉梅裝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來,叱責道:“你快去做你的飯吧,我都快餓死了,趕緊了……趕緊了,別在那兒胡說八道了。”
“用不著胡說八道,我還不知道你。”楊絮兒扭頭走了出去。
柳葉梅心裡默唸道:這楊絮兒,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姊妹,啥事都騙不了她,連心裡想的怕也瞞不過她,猴精猴精的!
不大一會兒工夫,楊絮兒便把滿滿一碗荷包蛋端了過來,放到了窗臺上,對著柳葉梅說:“你先別急著吃,放在那兒冷一冷,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你幹啥去?”
“去小賣部買點紅糖來,你等著。”話沒說完,就踮著腳小跑著出了屋。
柳葉梅喊道:“別去了,用不著……用不著的!”
“別管了,等著,立馬就回來。”楊絮兒喊著,噔噔地跑出了院子。
楊絮兒果然是腿腳利索,沒用幾分鐘時間,便拎著一包紅糖趕了回來。
進屋後,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伸手就去撕紅糖包裝袋的口兒,手竟然哆哆嗦嗦抖得厲害。
柳葉梅望著她,見半天都沒把袋口撕開,就說道:“你還用著憋著勁地跑了,看你把自己累成那個熊樣子吧,手都抖成雞爪子了,拿來,給我。”
楊絮兒把紅糖袋子遞過來,嘟著嘴不說話,臉色也陰沉起來了。
“楊絮兒,咋了這是?跟誰鬥氣了?”
楊絮兒瓷白的牙齒緊緊咬了咬嘴唇,說:“你別管,先吃飯。”
“真受委屈了?”
楊絮兒搖搖頭,說:“快吃吧……快吃吧……沒事……沒事……”
柳葉梅不高興了,冷下臉來說:“你啥事能瞞得了我呀,不都寫在你的臉上嘛,告訴我,到底發生啥事了?”
“沒事,真的沒事。”楊絮兒抬起頭,強壯歡顏敷衍道。
柳葉梅正眼一看,便愈加斷定她是遇到啥不開心的事兒了,就說:“你不說是吧?那好,你做的飯我也不吃了。”
“你看看你,咋就像個孩子呢,耍啥賴呀?沒啥事,真的沒啥大不了的事。”
“小事也得告訴我,不然我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