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人家老了,你嫌棄了是不?”
“一直就那樣,年輕的時候也沒啥好的。”
“沒好過哪裡來的孩子?再說了,你看人家嫂子,現在雖然老了一些,但那五官輪廓多端正,還有那面板白白淨淨的,多受看,你是熟視無睹罷了。”
“我就沒覺得好看,大臉盤子像個向日葵,屁股像個大碾盤子,還有……還有……”
“還有啥?”
“切,別刨根問底了,飯桌上咋說?”
高所長貼近了尤一手,咬著耳朵說:“你天天在外頭打野食,把胃口給吊起來了,有了外頭新的,誰還念著家裡老的,你說是不是?”
“你盡在那兒胡扯,我啥時候打過野食了?”
“這還騙得了我?你也不想想我是幹啥的。不過,你可悠著點勁啊,一來上幾歲年紀了,二來嘛,別惹出啥是非來,女人那玩意兒可不是好隨便耍的,耍不好就會惹火燒身。”
“不是有老弟你嘛,我怕啥?惹出火來你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那是……那是……老弟義不容辭……義不容辭……”高所長諾諾道。
尤一手聽了高所長這番話,心裡有了幾許暖意在湧動,畢竟高所長身份特殊,有這麼一棵樹倚著靠著,做起事來底氣就足,腰桿子就硬朗,小事小非的根本就用不著顧慮啥。
就拿這次劉清海大鬧村委會這事來說吧,如果沒有高所長這個後頭作支撐,那後果肯定就不堪設想,弄一身騷是不說,怕是連屁股下邊坐了幾十年的那把交椅也得搖晃幾搖晃,要不然就只能請“財神爺”出面,幫著破財免災了……
想到這些的時候,尤一手心裡豁然開朗——自己也太小心眼了不是?人家高所長幫著出了那麼大的力,擺平了那麼大的是非,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都沒用自己出一分錢,就連來家裡吃頓飯,都是他自掏腰包買的雞,自己咋就把人家看成是“強盜”了呢?歸根結底還不是自己太貪婪嘛,保住平安就已經不錯了,竟然還見錢眼開,想多吃多賺,自己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尤兄,發啥呆呀?拿酒來呀。”高所長已經摸起了筷子,邊悠閒地吃著小菜邊催促道。
高所長這副隨和勁兒又把尤一手感動了一番,看上去人家是真拿著自己當親人了,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不見半點拘束和做作。便滿口答應著,抬起屁股進了裡屋,拿出一瓶藏了好幾年的五糧液,對著高所長搖了搖,問道:“這酒行不行?”
“行倒是行,就是酒度高了些,不等感情到位人就醉倒了。”
“那就換一瓶淡的。”
不等尤一手轉身回去,卻又被高所長喊住了:“別,就那個吧,有好的誰願喝孬的。”
“那好,就喝這個。”尤一手坐下來,擰開酒瓶,倒滿了兩杯。
男人就是這麼一種動物,一旦聞到了酒香,就開始靈性,兩眼就開始放光。再有幾杯酒下肚,那就更是天馬行空,無拘無束,隨意灑脫了。
尤一手跟高所長兩個人交杯換盞、親親熱熱地喝著,氣氛倒也融洽。
但畢竟兩個人喝酒太單調了些,再怎麼著動情,再怎麼著熱烈,也難以掀起來。
等到尤一手老婆把滿盆子香噴噴的雞肉端上桌時,高所長就親熱地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嫂子,你別去忙活了,坐下來,陪我們哥倆喝兩盅……喝兩盅。”
黃花菜臉一陣通紅,拒絕道:“嫂子可沒那麼口福,哪會喝那個呀?別鬧了,你們喝你們的。”
高所長仍然不鬆手,說:“哪有領導夫人不會喝酒的?我才不信呢,今天人少,你必須一起坐下來喝。”
“所長兄弟,我從來都沒喝過酒,不信你問老尤。”黃花菜說著,打眼望著尤一手。
尤一手嚥下口中的菜,吼了一嗓子:“操,不識抬舉,老弟讓你喝你就喝嘛,咋就那麼不識敬呢?”
“女人家咋好上桌陪酒呢?這……這……”黃花菜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嫂子,村長都放話了,你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那好吧,今天就破個例,坐下來陪陪你們。”
“好,有嫂子助興,這就喝得才有味道。”高所長興高采烈地說道,見黃花菜仍站著,就跟一句,“嫂子你倒是坐呀。”
黃花菜忸怩著,通紅著臉,吶吶著:“所長兄弟,你……你倒是把我的胳膊放開來啊。”
高所長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攥著黃花菜一隻鮮藕一般的胳膊,慌忙撒了把,對著正在有滋有味啃著一條雞腿的尤一手調侃道:“嫂子的肉感不錯,真好……真好……嫩滑細軟,哈哈,這樣的女人才滋養男人呢。”
尤一手吧嗒一下嘴,頭不抬眼不睜地嘟囔道:“你喜歡啊?喜歡就帶去吧,為兄我甘願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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