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後,見尤一手依然在沉睡,就走進了廚房,問正在狼吞虎嚥的鄭月娥:“你叔醉成了那個樣兒,你說該咋辦?”
鄭月娥抬起頭,不以為然地說:“還能咋辦?讓他睡吧,睡個自然醒,天天那個樣,管他呢。”
柳葉梅接著說:“不管咋行呢?他家裡沒人,誰來照顧他?咱也不好扔下他不管吧?”
鄭月娥嚥下一口飯,翻一下白眼,直啦啦地說:“你要是願意在這兒照顧,你就留下來吧!”
柳葉梅一聽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刺耳,像是自己爭著搶著要陪那個醉得死豬一般的老東西似的,才懶得費那份心呢。
再說了,自己還著急回家照顧兒子呢。
想到這些,她就衝著鄭月娥說:“他是你叔,還是你來照顧吧,我在這兒也不方便。”
鄭月娥扯出一絲冷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整天黏在一起,都像一家人了,還有啥不方便的?”
自從上一次撕下臉皮跟鄭月娥大吵大鬧了一回,兩個人一直沒見面,今天遇到一起,雖然鄭月娥對自己還算客氣,但心裡難免還是疙疙瘩瘩。
想到以後都是村幹部了,很多工作要一起幹,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該從長計議,鄭月娥剛才的話聽上去只是在打趣,並沒啥惡意,柳葉梅就直截了當地說:“那我回去了,你在這兒吧。”
鄭月娥話也不再說,只管埋頭吃自己的飯。
回家後,柳葉梅覺得渾身睏乏,等兒子回家,簡單問過了他的學習情況,就又打發他去了二奶家,自己則早早上床睡覺了。
躺到床上,柳葉梅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躁動不已,火燒火燎,翻來覆去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好不容易捱到視窗有了微弱的亮光,這才昏昏睡了過去。
突然間,門外一陣爆響,有人高聲喊著:“柳葉梅……柳葉梅……”
柳葉梅一骨碌爬起來,透過玻璃驚恐地望著窗外。
“柳葉梅……柳葉梅……你快些起來,快點,出事了,出大事了,村長讓你抓緊去他家一趟。”
柳葉梅聽得出,喊自己的不是別人,真是自己的“敵人”鄭月娥。
柳葉梅首先想到的是尤一手出事了,要麼是醉死了,要麼是累死了,反正是個不小的事兒。
想到他醉死,那是因為他中午喝了太多的高度白酒,年老體衰,扛不住酒勁兒,一命嗚呼了;
想到他累死,那是因為鄭月娥那一身白肉,他酒後亂了心性,沒了節制,結果直接導致了“馬上殺”,抽抽在侄媳婦身上了。
但當她急急火火穿好衣服,一溜煙跑到了尤一手家時,卻發現他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衝著正門的一張黢黑老臉拉得很長。
“咋了這是?這不是好好的嘛,覺都不讓人家睡安穩了。”柳葉梅進門就埋怨起來。
“你還睡得著?”
“風平浪靜的咋就睡不著了?”
“你過來,別挓挲個翅子隨時想飛的,先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吧,一時半會兒別出門了。”尤一手冷冰冰說著。
柳葉梅被說得雲裡霧裡,禁不住問道:“咋我就不能出門了,你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我不軟禁你,是有人想軟禁你,我要是不早一步把你喊過來,怕你就出不了門了。”尤一手扯著嗓子說道。
柳葉梅脊背一陣麻涼,惡鬼推了一把似的,快步進了屋,緊挨著尤一手坐下來,慌亂地問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你倒是痛痛快快告訴我呀!”
尤一手這才轉入正題,他說:“一個小時前有人偷偷過來告訴我了,說蘭子她男人昨天夜裡就趕回來了,他們一家親戚朋友全都湊在了一起,嘰嘰咕咕商量了一夜,你知道他們想幹啥?”
“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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