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知道他在想啥,他一定覺得是在懷疑他,懷疑他有作案嫌疑,是在審問他,所以才顯得慌里慌張,神色不寧。
於是,緩下聲來說:“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也好心裡有個數,你就照實說就是了。”
一聽這話,宋良玉表情自然了許多,他說:“我在那邊的菜地澆水,晃眼看到蘭子從村裡出來,直接奔了大口井過去,腳步匆匆忙忙的。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丟啥了東西,也沒太在意,結果突然就聽到噗通一聲門響,這才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放下鐵鍁就奔了過來,一看人已經沒了,只有水面上盪來盪去的大水花,。”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四下裡喊,好在有幾個在附近幹活的人,聽到喊聲後就急著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跳到井裡摸了起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給摸了上來,一看人就不行了,沒氣了,然後就打發人去了村委會,趕著去向你報告了。”
“就是這麼個過程?”
“嗯,就是這麼個過程。這不,那幾個救人的都還在呢。”宋良玉說著,轉身朝身後指了指。
尤一手點了點頭,他心裡在琢磨著,這事自己身為一村之長,能夠親臨現場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後事就萬萬不能插手了,一旦插手,就容易無事生非,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於是,他對宋良玉說:“你既然遇到了,好人就做到底吧,抓緊去聯絡一下他的家人,讓他們為蘭子料理後事吧。鎮上有領導要來,我還急著趕回去呢,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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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玉還想說啥,尤一手已經招呼柳葉梅轉身離去了。
回到村委會後,兩個人悶頭坐著。
尤一手只顧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而柳葉梅則一聲接一聲地唉聲嘆氣,眼淚也一陣接著一陣地流,臉色陰沉的很難看。
大概吃過五支菸的樣子,尤一手把菸蒂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揉踩著,一直踩成了粉末,然後抬起頭問柳葉梅:“蘭子家丟了羊,來村委辦案的事兒還有沒有人知道?”
“有,她來的時候吳支書在呢。”
“他知道蘭子家丟羊的過程了?”
“當然知道了,他把我們喊道他屋裡去的。”
“都詳詳細細問過了?”
柳葉梅想了想,說:“差不多吧,蘭子又哭又鬧的,吳支書問我,我就跟他說了個大概。”
“他咋說了?”
“他也沒啥主意,說自己要去鎮上開會,時間來不及了,就急急火火地走了人。”
見尤一手低頭不語,柳葉梅接著說一句:“我看他說去鎮上開水只是找個藉口,就是為了脫身,不想管那些閒事罷了。”
“他怎麼會扔下你們就走了呢?沒交代啥?”
“交代了,讓我們去找你,說你分管社會治安那些事兒。”
“真那樣說的?”
柳葉梅點了點頭。
“哦,對了……”尤一手抬頭望一眼柳葉梅,接著問她,“他在場時,你跟蘭子拌嘴吵架了沒?”
“吵了,她胡說八道不算,還罵我。被罵急眼了,我才還口的。”柳葉梅解釋道。